不到的痕迹,陵澜今天披着头发。但在他动作之间,楚烬寒看到了一点隐约的痕迹。
“脖子怎么了?”
陵澜正打算要吃第一口豆腐脑,冷不丁被问了这么一句,条件反射地去捂自己的脖子,但又想起来,他贴了膏药片,应该是看不出痕迹的。
他心里松一口气,慢慢把手放了下来,镇定道,“被蚊子咬了一些包,很痒,就贴了东西。”
“什么蚊子,如此厉害?”
陵澜的脖子上贴了至少十个膏药片,若是蚊子叮的,确实是厉害得紧了。
隔壁桌的厉害“大蚊子”笑出了声,不过是伪声。
陵澜咬着牙,“是很大,很毒的蚊子。烟雨楼靠水,蚊子格外多。”说完,他暗地里警告地瞪了谢轻随一眼。
谢轻随叼着瓷勺,冲他眨眨眼,做了个遵命的动作。
楚烬寒没注意,只是听到烟雨楼三个字,他沉默片刻,忽地问,“师弟,你为何要去……”他顿了一下,才吐出那三个字,“烟雨楼。”
对月神殿的人来说,这种烟花之地,是根本不可能会去的,也绝对不该沾染。
陵澜本意是给谢轻随泼脏水,如今,这盆水泼到了他自己身上。
绵绵很紧张。
陵澜像没察觉出来哪里不对,很坦荡地说,“我是去找娘的,顺便听听曲子。”
楚烬寒正看着陵澜碗里乱七八糟的豆腐脑,闻言意外,“找娘?”
“是啊。”陵澜含了一口豆腐脑,一口里面半口糖,“我自小没有爹娘,但有人说,我娘是一家楼中的花娘,所以每次路过,我都是要进去看看的。”
他有些敏感,可怜兮兮地说,“师兄,我娘是个花娘,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他像是真的害怕被师兄看不起,豆腐脑也不吃了,只用勺子舀来舀去,有几分孤独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很想她。”
“从小我就没有爹娘,一直很羡慕有爹有娘的孩子。我觉得,娘一定是身不由己,才会遗弃了我。如果我现在找到她,就可以给她赎身了。”
这是陵澜第一次在楚烬寒面前提起自己小时候,说话间虽然轻描淡写,却话里话外地带着股对亲人的憧憬。他是低着头说这些话的,手里慢腾腾搅着那碗豆腐脑,看上去,像是落寞。
楚烬寒认真道,“不会。”他像是想安慰点什么,欲言又止,又有所顾忌,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陵澜是用头顶对着他,自然看不见。随口编的话,他也没有太放心上,能搪塞过去转移话题就好了。
他一边低头搅豆腐脑,一边还是想着怎样让楚烬寒尽快离开。
他想到了。
“师兄,我昨晚找到了关于娘一点线索,来不及与你说不用来接我了。我今天想再去问问,你要回去禀报长老,就先回去吧。”
楚烬寒还要说什么,陵澜又对他说,“师兄,我想一个人去瞧瞧。”
他说得认真,眼中有几分祈求,“一个人”三个字,更是加重了。仿佛他其实也害怕会是假的,不想空欢喜一场被人瞧见,又不肯放弃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楚烬寒看了他片刻,最终答应了,“好,我先回去。但如有难处,一定要告于我。”
他终于同意了,陵澜如释重负,豆腐脑也不吃了,喊人结账,但楚烬寒已经把钱放在了桌子上,他给得多,小二乐颠颠地来收钱。
陵澜没想到楚烬寒这种看似冰山雪人一样的人身上也有钱,有些新奇地拿了一枚铜板看,想看看他的钱与别人的有什么不同。
忽然,他听那道寒玉般的声音问,“你娘,他长得什么样?与你可相像?”
校对细节呢。陵澜不慌不忙,随口掰扯,“挺像的。不过眼睛比我小一点,嘴唇比我厚一点,脸是鹅蛋脸,眼角也有一颗泪痣,如今三十来岁。”
楚烬寒点了点头。
楚烬寒走的时候,茶摊数人还张头张望,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御剑,是不是仙人。
然而他们终究没看到仙人御剑,市集不可惊扰,楚烬寒直到城门外僻静处,才御剑而飞。
御剑前,他布下几张符灵,于虚空中画了什么,仔细吩咐几句,这才离去。
楚烬寒走了,陵澜就直接走到谢轻随面前,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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