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难以入眠。窗外一眼望去是荒野,苍穹之景并非月夜,是星空,且像多令多一样有无穷无尽的流星划过。
此情此景,忆起我的父亲,不知他在天国是否安然无恙,星星的流逝使我惶恐不安,到底是谁创造出时间?假如没有流星,生命亦不会有消逝之时,人亦能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光里,永无止境。
其后,我思乡之情涌现于心头。不知爷爷和叔叔是否安然无恙,不知家里有没有发生怪异的事儿。不知钰爽成仙之后至现今,有没有重现于荔湖,是否在等待我,这些我都无从知晓。思念终究逃不过苍蝇的滋扰,星天的亮光透过玻璃窗,穿过塑料桶,总会引发大楼内不知凡几的苍蝇往桶里乱撞,嗡嗡……嗡嗡声响,每回都搅扰到痴人们的醉梦。
6
有一个被人称为占卜佬的中年男子,他一直在我塑料桶不远处无偿为人占卜,我白天无所事事时,会趴在桶上观察他替人占卜的过程。女人找他占卜,他首先会说明,需要用他的手掌贴在其胸部才能占卜,解释说是女性胸部的构造能反射出人类命运的运动轨迹。
一位中年女性走过去找占卜佬,他对她说一番话后,她即拉下透明连体服的拉链,占卜佬无所忌讳地伸手过去,贴着“命运的反射区”,透过占卜佬的连体依,我能看到小象逐渐转变成为鳝鱼。
手贴五分钟后,他终于得出“总论”,事后他对妇女说出一些恐吓的话,好让她下次再过来。
男人找他占卜,他需要用脚掌贴着男人撅起的屁股才能占卜,男的倒是贴三到五秒钟就完事,且随口说些好听的话让他们安心回去。
没有人找他占卜的时候,他便坐在那儿打瞌睡,要么就是挖鼻孔,挖出来的分泌物放进嘴巴细嚼慢咽,吃得津津有味。我实在猜不透其属哪种菜式的味道,其后我跳下桶,走到他跟前,直接翘起屁股让他占卜,完事后他问我:“小伙子,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想知道今晚排便的颜色。”
“黑色,准不会错。”
“谢了,占卜先生。”
当晚,如厕之后,发现并不是他所说的颜色。于是,翌日我就找他理论理论。他坚称不可能,还怪是我眼睛有问题。他还说道:“小伙子呀,你视力不好,我给你画几张符,你喝下去保证什么颜色都能看出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色盲。”
“拉倒吧,不要。”我转身离去。
“免费送你!”
“拉倒吧!”
到傍晚时分,我和瘦源谈及关于女人的话题。询问他是否已婚,他表示没有结过婚,他如同多令多大多数人一样不会考虑结婚,他来自波斯望河小镇,离多令多有数百公里远。
“你遇到想和她结婚的女人吗?”他问道。
“曾有一个,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那很遗憾。”他继续道,“我想你也许并不是真的想娶她。”
“为什么这么说。”
“你再爱一个女人,也不过三五年时间,待你和她相处一定的时间后,或者婚后,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是多么想逃离这一切,多么盼着不羁去探索这世界所有的神秘与未知。但是,目前还有不少人因袭古老习俗,犯老一辈所犯过的错误,迷信极少数人设计且流传下来的生活模式。”
他继续说道,“生活本来很简单,一个人可以没有钱,可以不结婚。人想要快乐,但金钱和女人却带不来人们所期待的终极幸福。快乐也许只是默默帮助一位处于水深火热的人,或者是人与人之间纯洁的丝丝关爱,快乐就在平淡无味中散发出香味,只有幸运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虽不能完全听懂他所说的话,但却开始明白多令多因何比比皆是的单身老男女。就我们家族而言,我们是因袭旧思想的家族,每一代成年人几乎都有自己的家庭,连叔叔都与一个神志异常的女人成亲。
此刻,我产生一种联想,假如父亲当年没有结婚,没有生下我,那么我就不会进这种鬼地方。也许,他期待的是一个有出息儿子,但我终究成为不了他的期盼。
瘦源讲述一些关于波斯望河小镇的特色风俗,虽然其小镇名带有波斯的字眼,但他们与波斯二字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他们镇东面有一条河,对岸是古老波斯后裔的聚居点,即伊卜镇。
两镇虽相隔一条小河,但两地两个民族却有霄壤之别。古波斯后裔的男人戴帽子,女人戴头巾。而波斯望河小镇不管男女,富人留长发,穷人则留短发。
波斯望河小镇有自己一套衡量富人的标准,即要求有房产四处以上,或者是有一栋五十层以上房产。衡量标准与留发标准并不属于社会的硬性规定,而是一种已传承三百多年所约定俗成的风俗。
波斯望河小镇的建筑越建越高,有的家族建出一百余层的大楼,里面通常是一个家族上百人居住。实在住不完的情况,他们也不会租赁出去,因为小镇几乎没有商机,没有投资者,也没有租客。
每年的地震一来,也总会震倒不少的高层建筑,死的几乎是富人,根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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