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大哥、三弟、四妹过来,主要为我家文定成亲之事,三位也是明了,他林家在郡内是大户人家,咱杨家虽是远远比不上,却也不能落了风头。你哥我是要脸面的人,不能让外人落下口实,当需好好置办婚礼。”
大伯杨庆山皱了皱眉,心中细细品味好好置办这四个字,微一沉思,便明白二弟此话用意,不由得抬头看了看侄子杨文定,见他怔怔的站在当中,一副神游天外模样,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心下暗暗不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品了口茶。
他乃汨江郡巴木县县尉,堂堂从八品职位,自是不能当先开口做了出头鸟。
老三杨庆元去青楼潇洒了一天一夜,身体自然疲倦的很,斜了侄子杨文定一眼,不耐烦的对杨庆云说道:“二哥,有话你就直说,我这都困得脑袋晕乎乎的,眼睛都睁不开,要是没啥事,我就回去睡了。”
杨庆云皱眉看向老三,缓缓说道:“既如此,我就说的直白些,文定的婚事,你们三家也得都出些银子,毕竟这不是我一家的事。”
四妹杨庆媛用帕子抹掉嘴角水渍,眉毛一挑,不悦的说道:“二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是你家儿子结婚,凭什么要我们三家掏钱,这有点难为人啊,你说是不是老三。”
老三杨庆元是个直性子,一听是没道理的要钱,脑袋立时清醒了几分,板着脸说道:“二哥,不是我说你,论家境你和大哥家最富,至于差这点钱嘛。再说四妹说的对,这是你自己家的事,办好办赖也是你自己的事,有钱你就好好置办,没钱便对付一下算了,这都是给外人看的,何苦自讨苦吃。”
杨庆云面色阴沉,看了看三弟,又看了看四妹,暗道真不愧是一对龙凤双胞胎,成家后都是这般的势利。一想到自己掏心掏肺的帮助二人多年,竟换来这么个结果,不由得火往上涌,挥手重重往桌子一拍,大声质问道:“你们俩还有脸说,这是我一家的事吗?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十二年前那个暴雨之夜?是谁救了你们?是谁资助你们上千银两发了家?好啊!现在你们一个个混的人模狗样的,都能耐了。老三老四,摸着你们的良心问问,二哥我还有五妹没亏待你们吧。。”杨庆云的这一番训斥,震的屋子嗡嗡直响。
杨家厅堂一片寂静,静的掉落一根针仿佛都能听见。
杨文定眉头紧皱,偷偷看向发怒的父亲,心中暗暗不解,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说这不是一家之事,难道说这个世界的习俗就是这样?但不合乎情理呀,大哥和二姐成亲嫁娶的时候不都是自家掏钱置办的吗?既然三叔和四姑让父亲如此生气,那么想必此事多半另有隐情。
杨文定摸了摸鼻子,偷偷瞄了闭目养神的爷爷一眼,越发觉得自己身份可能有古怪。
这还真让杨文定猜对了,他的身世确实离奇。其实他并不是杨庆云亲生儿子,而是杨庆云去世多年的五妹杨庆红之子。
只不过当时重伤未愈的杨庆红产下儿子后不久便死去,便一直由二哥杨庆云抚养长大成人。由于既不知道杨庆红夫君是谁,又因她是被修真界仙家高手追杀而亡,故而杨庆红这个名字便成了杨家禁忌,知道实情之人均不敢提及此人。
也是正因为这个缘故,加上杨家众人的刻意淡忘,多年过去也便将杨文定真当成了杨庆云的亲生儿子。
今日杨庆云发火提醒众人,久远的旧事立时唤醒大家的记忆,老三和老四二人不由得均感惭愧。
杨忠奎老爷子见状,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多年旧事,提它作甚。你二哥这些年为了这个家牺牲甚多,你们做兄妹的应当守望相助。罢了,今个我做回主,你们三家各出纹银两百两作为彩礼,此事便了了。”杨家兄妹见父亲发话,自是不敢反驳,只得点头答应,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