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苏牧的吩咐，灵珊走到菲尔身前。
它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黑色的瞳孔染成了妖异的紫色。
精神崩溃的菲尔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几乎瞬间就被灵珊催眠，变成了傀儡。
灵珊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强作精神道：“大人，可以了。”
苏牧点点头，示意灵珊稍作休息。他走到菲尔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菲尔·罗斯。”
“来自什么地方？”
“克洛德王国，王都科纳。”
“你的身份是？”
“克洛德王国圣教团圣主。”
菲尔目光呆滞地回答了苏牧的问题，看到这一幕，不远处的莱斯吓了一跳。
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不仅能够命令妖族，还能通过妖法来控制菲尔，简直是天方夜谭。
刚才听那狐狸叫他“大人”，难不成，这年轻人跟菲尔一样，也是神祇？
如果他也是神祇的话，现在菲尔落在了他手上，是不是意味着这场伏击也是他预谋的？
想到这，莱斯不禁背脊发寒。
如果说他的推测正确的话，那他们自始至终都处在对方的算计之下。
从菲尔执意选择穿过天沐山裂谷，到苍狼族前后夹击，再到灵狐族释放妖法。
莱斯感觉，他窥破了真相，看向苏牧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畏惧，不知道对方把他叫来的用意。
苏牧察觉到了莱斯的视线。
但他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成立圣教团的？”
“我设计诬陷了其他竞争对手，然后以圣教团的名义肃清，再引导他们的信徒加入圣教团接受洗礼。”
闻言，苏牧皱了皱眉，感到有些不齿，却没有表现出来，接着问道：“妖族屠杀平民，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发起圣战，是出于什么目的？”
听到这个问题，菲尔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内心挣扎着什么。
但转眼间又恢复了呆滞的状态，神情麻木地说道：“是我联系了王国的奴隶贩子，从他们手上买到了刻下灵魂契约的妖族。”
“我指使这些妖族，让它们到王国边境屠杀平民，激发妖族和人族的矛盾。”
“随后我再以圣战的名义，让大量渴望复仇的平民加入圣教团，用他们提供的信仰值洒下祝福，让他们自发对外宣传圣教团身后站着神祇。”
“妖族不断在王国边境制造杀戮，而我则借机在王都招收信徒。直到前段时间信徒暴动，才不得不在国王的委派下，率领蠢蠢欲动的信徒，向天沐林妖族发动圣战。”
“等到圣战结束，圣教团凯旋，我将会被誉为克洛德王国的英雄，被国王封为克洛德王国的守护神。如此一来，势必有更多信徒加入，让我成为三级神，将克洛德王国化为我的神域。”
听完菲尔的话，莱斯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菲尔身为神祇，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获取信徒。
从一开始，妖族的动乱就是他引发的，边境平民被屠杀也是他授意的，他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让莱斯心神大乱，精神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苏牧见状，朝着灵珊打了个眼色，它立刻会意，故技重施操控了莱斯。
按理来说，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莱斯的精神远超常人，很难被妖法所操控。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神大乱，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
所以仅是稍加抵抗，就被灵珊轻而易举地催眠，像菲尔一样成为了傀儡。
苏牧走到他面前，说道：“带着你的亲信返回克洛德王国，并告诉国王，圣教团被天沐林妖族联手歼灭，无人生还。”
“另外，动用你手下的各方势力，在克洛德王国境内大肆宣传，让平民知道圣教团的丑恶行径，狠狠地把圣教团钉在耻辱柱上！”
吩咐完之后，苏牧又让灵狐族战士给莱斯的亲信们催眠，确保万无一失。
在苍云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莱斯和他的亲信们身穿破烂不堪的盔甲，朝着百里外的王国奔去。
灵珊站在苏牧身后，思索着他的用意。
片刻之后，它才试探性问道：“大人，让他给天沐林妖族泼脏水我能理解，可为什么还要宣传圣教团的丑恶行径呢？这有什么意义吗？”
灵珊的话问出了苍云心中的困惑，他凑上前来竖起耳朵，准备听苏牧解惑。
却见苏牧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道：“无缘无故让我们给圣教团背了这么大个黑锅，我报复回去，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听到这个解释，苍云和灵珊满脸黑线。
还以为苏牧又有什么新的打算，所以它们本能地去思考此举的深意。
却没想到，苏牧的想法相当朴素，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