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道:“能犯强奸恶罪者,必然还会下犯许多不法之罪,这些罪或许很轻,但是却可由本官裁定判罚。武壮士怕是不知道,这衙役打板子,可是一件技术活,可十杖毙人性命,也有百杖不伤筋动骨。”
武松道:“大人将这些话,都说于小人听,就不怕小人广而告之。”
张县令笑道:“本官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武壮士为人。当年本官受好友一案刺激,捐钱买官,想得便是为那些百姓,寻一个出路。”
武松讶道:“大人这官是捐来的。”
张县令笑道:“不信吗?”
武松摇头道:“只是没想到,大人居然如此坦诚。”
张县令苦笑道:“官都可以买卖,我都不知道咱们大宋朝,还有什么不可以买的。”武松也是一阵唏嘘。
二人一阵沉默,张县令道:“武壮士可是嫌弃本官得官不正。”
武松道:“大人待人真诚,又一心为民,小人岂敢嫌弃大人。只是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剿匪。”
张县令道:“本官之前是经商的,不懂得官场的那些花花肠子。所以有些把官场当成了商场,经商要讲究回报率。如果为了剿匪,而投入太大,百姓必然会怨声载道。所以本官定了过岗时辰,护送行商过岗,断了贼人的财路。时间一久,贼人必然会铤而走险。所以本官想,在景阳冈附近,设立一座兵营,由武壮士担任都头训练他们。这样一来可以,更方便护送行商,二来也可以威慑贼人,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三来时机成熟之后,便有实力上山剿匪。”
武松道:“小人听说衙门没钱,不知大人设立兵营,钱从哪里来,难道要提高过岗费?”
张县令笑道:“这些日子,我们护送行商过岗,收了不少过岗费。再加上阳谷县商贸兴盛,衙门的税收也多,两月下来,衙门多少存了一点钱,可以购买一些器械护甲。至于你说的过岗费,非但不能再提高,有些穷人的过岗费,还要想办法,给他们免去。
所以本官打算,征收徭役,修建兵营。”
武松道:“大人现在征收徭役,难道就不怕吧那些穷人逼到山贼那边?”
张县令笑道:“本官征收徭役,又没说不给他们发工钱。而且本官还可以借征收徭役的名义,签发一些通行证,免去一些穷人的过岗费。”
武松疑惑道:“大人的理想是好的,但是给那些徭役发工钱,大人打算从哪里来?”
张县令笑道:“本官想请众境内的众商家吃一顿饭,跟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到时钱自然会有。”
武松笑道:“就凭那些黑心商人大户,他们会出钱。”
张县令道:“商家大户有的的确心黑,但是他们也最希望时局稳定。因为他们有钱,日子过得很好,他们不希望乱。历来跟着造反的,全是吃不上饭的贫民。”
武松道:“要是大人真能给那些徭役派钱,小人愿任都头一职。”
张县令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都头言而有信。”
武松笑道:“小人就在阳谷县,静候佳音。”说完,武松拱手起身就走。
张县令将其送到门外,就转身进了议事厅。
武松出了县衙,牵马慢行。看着路边小贩,摩肩接踵的人群,武松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一点,阳谷县和清河县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