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鹿下午陪甜甜出去逛街了,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只见到一群工人陆续离开别墅,他诧异的看了看阿苑,阿苑淡淡的笑笑说:“我喜欢安静,在我的书房装了防弹门,没别的。”
“哦,阿苑你吃晚饭了吗?你爸爸今天不回来,要不要我做给你吃?”汀鹿的话充满着距离感,其实她并不想给他做晚饭,逛了大半天,累死了,苑屿宸看了看她手中的大包小包,心中竟有些温暖,以前母亲在的时候总是拖着疲累的身体给自己做饭,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大包小包,说道:“小妈你休息吧,我吃过了。”
汀鹿松了一口气,赶紧回房洗澡去了,她不知这个别墅里早就被苑屿宸装满了监控摄像头,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早就无隐私可言。浴室里,她散着头发惬意的泡着热水澡,满身的泡沫让她充满了幸福感,一天的疲惫瞬间消失殆尽,不知不觉中她想起了苑君彻,那个让她有求必应的君彻,结婚以来他很少让她独守空房,即便是再忙的时刻他也会抽空回家陪她睡觉。
浴室电视上正播放着美剧,美剧总是难免会有一些血腥恐怖的画面,那些动作片很是惊险,汀鹿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微微闭上眼睛,一只手拿起修剪体毛的小剪子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的滑动,看着血一点一滴的落在浴缸里......
书房里的苑屿宸坐在大屏幕前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此奇怪的举动,嘴角扬起一抹欣赏的坏笑,这些年他厮混于市井之中,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角色没拿捏过,可如今这个白日里假装温顺恭良的女人私下竟是如此的令人意想不到,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他在这个冷冰冰的别墅里安装摄像头不过是为了抓住那个老东西的把柄,可没想到今晚还有此收获。
其实,站在风里的人情绪乱了又乱,却固执的走失在那夜的风里,无法释怀。
这个女人确实有点东西,一开始就能这么吸引自己,实在是不简单,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宇哥心如刀石的人怎么就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一个从不愿付出半分情谊的人怎么就成了那个为了她甘愿失去生命的人,这是很难说清楚的。他的眼神忽然注意到那把小剪子,心里想着:“可别玩儿嗨了,再把自己弄坏了。”这个不好的念头刚一出现,她就真的划伤了自己,因为一时的忘情,她又是半躺着的姿势,剪刀竟然用力划向了自己的膝盖,顿时鲜血四溢,她想挪动自己的身体起来,可泡沫蛰的伤口更加疼痛,简直要失去知觉了,她痛苦的哀嚎着。
大屏幕前的阿苑皱起了眉头,他要去帮她吗?怎么帮?要是去帮她,那就露馅儿了,要是不帮,她怎么出这浴缸,这时屏幕上的她艰难的站了起来,可刚准备迈步出浴缸,另一条腿因为缺少支撑力重重的滑了下去,痛得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看到这儿,苑屿宸再也顾不了太多了,起身冲出房门,顺利的打开二楼的指纹锁进了浴室,木汀鹿看到他进来时,一脸的错愕,可他只是表情淡淡的顺手拿起浴巾包裹在她的身上,轻轻的将她抱回了床上,这一些列不正常的举动让她忘记了疼痛,反而是惊起了一身冷汗,首先,阿苑是怎么知道她受伤的?难道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可是她的卧室是隔音的啊。更恐怖的是自己明明锁门了,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卧室的密码的,一系列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脑袋里铺展开来。
苑屿宸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他知道她想问他什么,他的余光也看到了她羞愧错愕的表情,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为她止血,他冷冷的问:“医疗急救包在哪儿?”
她怯怯的指了指对面柜子下边的抽屉,当他起身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没等制止,他已经打开了第一个抽屉,愣了两秒钟,看到那抽屉里的私人物品,转过头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放佛在说:“你还真是...。”话虽未说出口却明显感到她羞愧的低着眉眼,不敢对视,苑雨辰也不便过多苛责什么。
他又打开了第二层抽屉,果然看到了医疗急救包,于是熟练的掀开浴巾,给她上药,她原本还想躲一躲,可是看到他霸道的眼神,又吓得不敢动了,她有一种自己的什么把柄被她捏在手里的感觉。
他一边上药一边冷冷的说着:“怪不得敢跳楼呢,原来是有受虐倾向。”那声音和语气,简直和当晚的修长男子一模一样,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吓得汀鹿魂儿都要飞了,她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腿,可他却固执的又将那雪白的细腿拉了回去,轻轻的上完最后一处药包扎完毕这才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你。”她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了,生怕眼前这人会像当晚一样虐杀她。而他却大胆的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妈,以后在这个家乖乖的,我可以不伤害你。”我可以不伤害,这话的意思是他可以选择伤害也可以选择不伤害,她这个小妈不过是她案板上的鱼肉,这是一种危险的威胁信号,木汀鹿听得出来,他说罢坏笑着看了一眼她的鼻尖和唇,复而流转到她的眼睛,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能呼吸彼此的呼吸,可他身上杀伐的气息又让她感到恐惧,这是她从未在苑君彻身上感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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