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是同道中人。你为何要打主人家的少爷和小姐?”
“他们太霸道,太欺负人。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们一顿。”
“打的重吗?”
“只是把小姐打哭了。少爷嘛,我把他的头打破了。”
“那也不算太重。”栾士英说:“一点小过错而已,你可以回去求他们原谅。至少能让他们给你出个证明。”
“我才不回去呢,才不会给他们认错呢。”吕马童说:“那家的主人很可恶,他才不会原谅我呢。别说给我出证明了,只怕会把我吊到房梁上打个半死。”
“那你就这样在外面瞎混了。”
“走一步看一步呗。大人,你要不要马童?我可以给你当个马童。”吕马童说:“我会管马,会放马。还会给马看病。您的马有什么毛病我都能治。以后就让我给你当个小马童吧。”
“我不是大人,我也是来投军的。”栾士英说:“这不,还连甘王的影子也没见着呢。”
“你要见甘王殿下?”
“是啊。不然怎么能从军呢?”
“你就这样来见殿下吗?殿下可不好见。参将以下想要见殿下没那么容易。”
“那还要怎样?”栾士英说:“这些马就是我见甘王,请求投军的礼物。我想,军中该需要不少战马吧。看在这些马的份上,他该能见我一面吧?”
“啊?大人,你要以这些马做见面礼怕是不成。”吕马童说:“你这些马都是平常家用的马,不是战马。运送粮草拉运辎重还行,上战场怕是不行。”
“噢,是吗?这些马和战马还有差别吗?”
“差的远了。”吕马童说:“那些战马个个精神抖擞,威武不屈,就像老虎似的。哪能这么驯顺,这么腼腆。再说,就这十几匹马,只怕甘王殿下也看不到眼里。”
“唔——照你这么一说,那甘王怕是见不着了。”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赶路,不知不觉来到了沙头镇草料营。管草料营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军。他慢慢腾腾,磨磨蹭蹭,睡眼惺忪,用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出来接见了几人。问明了来意之后,对栾士英说:“你该把马送到辎重营去,这里是草料场。我只管喂马的草料,不管喂马。辎重营里有养马的专门人员。你把马交给他们去吧。”
“辎重营在哪?”
“在杜木镇。”
“有多远?”
“二三十里吧。”
“为何要把辎重营和草料场分开?还要让我们跑几十里。为什么不把两营放在一起?”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我只是一个看草料场的老头子,哪知道为什么。这话你该去问那些将军。”老军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抱怨:“大概是为了保险吧。你没听说过吗?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框里。不然的话一个碎了就全都碎了。草料场和辎重营放在一起,一旦遭到敌人偷袭,岂不是一下子都完了。不过,这也是我瞎猜的。不一定对。”
“你这不是瞎猜,是实情。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栾士英说:“没想到你老还是一个战略家。”
“呵呵呵,什么战略家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在军中混上半辈子,就什么都明白了。什么行军打仗啦,什么排兵布阵啦,都能知道一些。”老军一边走一边说:“你送这些马来干什么?是来运送粮草和辎重的?这么说,是要打仗了?不对呀,要是打仗,送这么几匹马来也不管用啊。”
“我们是来投军的,”栾士英实话实说:“拿这些马是作为投军的见面礼。我要等甘王殿下,要把这些马亲手交给他。”
“哦,是这样。听说甘王殿下去了褒州营,那你要等一阵儿了。”老军说:“你们到了辎重营那边,只怕也不管用。人家只收马不收人。”
“那怎么办?”
“我知道该怎么办?”
“你能不能让我们住在你这里?先把马养在这里,等甘王殿下回来了,我们见了他就离开。”
“随你们便。反正这里有的是干草,也不怕被你们吃光。就是住的地方差些。”老军说:“看见了吗?就是前面那个草棚子。你们可以把马放在场院里,人住在草棚子里。吃的喝的也得你们自个儿解决。我老头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你们。”
“那行。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自己带有干粮。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那就好。你们自行方便去吧,我还要再去睡一会儿。”老军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回了他的草棚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