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青天白日下,安隅靠在车旁,问周让:“你们徐董呢?”
周让拿着手机缓缓回首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徐绍寒,温温开口:“徐董在开会,不便接电话。”
“何时结束?”她问。
“暂且不知,”周让话语落地,机舱内传来要落地的消息,无疑,这于周让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于是,他静默了片刻,特意等着语音播报完毕,似是生怕那侧的安隅听不见空姐柔美的声线,直至完毕,他恭恭敬敬道:“要降落了,太太。”
专机上有信号,但降落时,依然要关机。
这点,安隅懂。
恩了一声,收了电话。
周让收了电话,站在原地冷静了数秒,才转身回了座位。
将坐下,只觉身旁一道冰冷的视线落过来。
周让瞬间清醒:徐董不接电话并不代表他不想知晓太太的信息。
于是,他微微侧身:“太太问您何时忙完。”
男人闻言,面不改色收回视线,未给周让答复。
他心想,怕又是吵架了。
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在正常不过,他与女朋友且还三天小吵五天大吵,二人磨合总该有个过程。
成熟男人的思想远比青涩的小年轻要成熟很多。
周让三十好几,若说无感情生活是个假话,到了他们这个段位,不求钱财上的精进,只求生活上的美满。
但美满生活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方,安隅收了电话,默了半晌,拉开车门上车。
将手中包随意放在副驾驶,将启动车子,还未驱车离开,包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拿起,见是温平的号码,伸手接起。
那侧,直奔主题:“安律师,阁下要见你。”
温平这话,强势、霸道、不容置疑。
想见和要见,完全是两个意思。
前者有征求之意,而后者、是告知。
安隅冷嗤了声:“阁下要见我就一定要来?”
总统府办公室内,温平拿着手机开着免提站在办公桌前,安隅话语落地,他抬眸看了眼端着茶缸站在窗边的人。
稳了稳心绪:“家兄之事,安律师不想知道吗?”
家兄之事?
家兄之事。
显然,徐启政掌控一切。
猛然间,安隅拔了钥匙,熄了火,推开车门往路旁而去,哪里还有方阳的身影。
路上,来往行人不断,但就是没有方阳的身影。
瞬间,安隅觉得自己此时置身于漩涡之中。
徐启政将一切都谋划进去了。
她拿着手机,站在徐氏集团大马路边,望着眼前的车来车往。
拿着手机,冷硬开腔::“温秘书凭什么觉得我会想知道一个二十年没联系人的信息?”
她与安鸿,仅是有一种血缘上的牵绊,二十年未见了,温平凭什么觉得他能掌控这一切?
“家父呢?”温平在问,话语漫不经心,但简短的三个字透着一股子你绝对会来的自信。
这是天家特有的自信,那掌控一切、统观全局的姿态是如此的傲慢。
温平视线落在徐启政身上,眼前这人,生长于权利,又行至知命之年,心中城府非一般人所能及。
他不敢当面忤逆帝王的意思,但却、、、莫名心疼这位年轻的精英女性。
沉默太久,许久无声。
徐启政似是不满,抬手,用茶杯盖轻轻碰了碰杯璧。
温平猛然回神,:“安律师寻了多年的人,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难道不想知晓?”
这日,安隅孤身一人,驱车直奔总统府。
路上,思绪翻涌,思忖着温平话语里的深意。
安家两父子,她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在见了。
可此时,上天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她知晓,今日,她逃不掉。
徐启政算计好一切,将方阳都算计进去了,必然也将昨晚之事算计进去了,算准了她今日回来找徐绍寒。
这个在她与徐绍寒婚姻中从中作梗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安隅实在是不懂。
天家人到底是如何冷血无情的,怎会有父亲见不得自己儿子的婚姻好过。
她的存在,挡住了谁的路?
以至于,如此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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