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面第七次卡在我机甲爆炸的瞬间,我不禁反思自己刚才的操作,为什么没有及时绕开掩体,为什么补枪那么慢。
系统突然将视角切换到上帝模式——陈锋用红笔圈住的包抄路线,在热成像图里就像被掐住七寸的蛇。
“警告,宿主权限不足。”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烫得我差点咬到舌头,那热度仿佛要把我的手烫伤。
系统把陈锋的战术拆解成流动的星图,每个关键节点都闪烁着血红色的叉,“建议优先击杀对方狙击手而非治疗师——倒计时23:59:59。”
张天宇的泡面叉子突然戳进我的被子,那尖锐的触感让我一惊。
“装什么死?”他掀开我被子时带起一阵冷风,那冷风像冰刀一样割在我的脸上,我慌忙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知不知道你翻身像条蛆?”
他染成银白色的发梢还在滴水,那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锁骨处的纹身贴被蒸汽熏得卷边,那卷边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我盯着他泡面碗里浮着的半片止痛药——上周表演赛他手腕肿得戴不上护腕。
“看什么看。”他忽然用叉子敲我的额头,金属的凉意让我往后缩了缩,那凉意顺着额头传遍全身。
“你这眼神跟看李浩然决赛录像时一模一样。”泡面汤溅在我枕头上,留下一个月牙状的油渍,那油渍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发亮。
等张天宇的呼吸声和空调外机的轰鸣声混在一起,我偷偷摸出已经发烫到41℃的手机。
系统将我的操作和李浩然的冠军击杀画面叠成双重曝光,当两个机甲身影第13次在虚拟沙盘上交汇时,我忽然看懂了陈锋战术里那个致命的0.3秒延迟——
“电量不足。”血红弹窗突然吞噬了整个屏幕,系统的声音就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那声音干涩而又难听。
“七天后再见,菜鸟。”
我攥着骤然降温的手机,听见张天宇在梦里含糊地骂了句韩语脏话。
他床头的止疼药瓶被月光照得反光,那反光像一道银色的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泡面碗里漂着的油花正缓缓凝成半透明薄膜,那薄膜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