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反天道系统

“我像风一样自由...!”

难得休假几天，社畜蔡胥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骑上自己心爱的机车，在华国某市的海滨公路上飞驰。

“轰轰轰！”

蔡胥拧动油门，重型机车的引擎在海滨公路上咆哮，咸腥的海风狠狠抽打着脸颊。

那是自由的味道！

“哇呜哇呜！”

蔡胥一边鬼叫一边享受这自由的放纵！

他背包还存放着一本道德经，刚买的新书还散发着油墨味儿，与咸湿的海风混合起来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很让人让舒服。

“当前地区无GPS信号，天气预报该地区内可能出现极端天气，请注意！请注意！”

某得导航的突兀警告一下子破坏了蔡胥的兴致。

“这该死的鬼天气，好好兜个风都不行吗？”

他骂骂咧咧道，瞥了一眼后视镜，心脏猛地一沉。

刚才还碧波万顷的海面，此刻竟如同被泼入了浓稠的墨汁，正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向上隆起、凝结。几个巨大的、棱角分明的黑色几何体正从这墨色深渊中缓缓探出轮廓，那令人心生寒意的棱角切割着海面，更可怕的是天色也变了，无尽的黑云袭来，天色一下就暗了下来，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搞什么鬼……”蔡胥低声咒骂，头盔下的眉头紧锁。他下意识减速，单脚点地稳住车身，手指在导航屏幕上飞快滑动。地图软件彻底卡死，只剩下那片刺目的猩红区域请注意警告固执地占据整个屏幕。他烦躁地扯下头盔，海风裹着浓重的水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陈年符纸焚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嘿！蔡胥！磨蹭什么呢！”

前方，旅行团包租的大巴车停在路边，车窗里探出几个熟悉的脑袋，是大学同学王胖子他们。

难得放个小长假，蔡胥和大学几个死党一商量，邀请了大学关系比较好的一些人，搞了个海边小聚。

大学同学都是一些比较知礼的人，所以并没有小说里面的狗血情节，都还是比较珍惜学校里面那份珍贵的同学情谊，基本上能来的都来了。

王胖子挥舞着胳膊，嗓门洪亮：“再不来，沙滩上烧烤摊的好位置可没了！陈女神都等急了！”

蔡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他把头盔挂在车把上，推着机车朝大巴走去，脸上挤出笑容：“来了来了！导航抽风了！”

就在这时，异变骤生！

嗡——

一声低沉到超越听觉极限的轰鸣，仿佛从深海极渊直接撞击在每个人的颅骨上。公路猛地一跳，大巴车像玩具般剧烈摇晃，车窗玻璃瞬间炸开蛛网般的裂痕。惊呼和尖叫撕破了海边的宁静。

蔡胥猛地抬头。

远方的海面彻底沸腾了。墨色的海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排开，形成九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旋涡。旋涡中心，九艘无法形容的巨物破浪而出！

那不是钢铁巨轮，也不是木质帆船。那是九艘庞大到令人绝望的——黑色纸船！

通体玄黑，仿佛由亿万张浸透了墨汁的古老符纸折叠、拼接而成。船体表面并非光滑，无数细密繁复、仿佛活物般微微扭动的符文在幽光中明灭不定，构成一种宏大而邪异的浮雕。船首并非尖锐的撞角，而是悬挂着一面面巨大的、边缘布满铜绿的青铜面具。远远望去，黑色纸船里面好似翻滚着混沌的灰雾，有巨大的、布满逆鳞的恐怖虚影一闪而逝，发出无声的咆哮。

“那……那是什么？！”王胖子瘫软在车座上，裤子湿了一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海市蜃楼？特效？”另一个男生掏出手机，颤抖着对准海面。镜头刚捕捉到那诡异的黑色船影，屏幕竟像被泼了浓墨，漆黑的汁液瞬间从扬声器孔、充电口涌出，沿着他的手指蔓延，带着刺骨的冰凉。他惊叫着甩掉手机，那东西砸在地上，屏幕彻底漆黑，冒出一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一种无形的、冰冷的波动以那九艘黑色纸船为中心，如同瘟疫般横扫而过。公路上惊恐的人群，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尖叫声戛然而止。王胖子脸上残留的恐惧瞬间凝固，随即像劣质颜料般被抹去，只剩下一种空洞的茫然。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眼神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呆滞、麻木，如同提线木偶。

“没有船。”王胖子木然地重复着，声音平板，毫无起伏。

“没有船。”旁边的女生也开口，语调一模一样。

“没有船。”“没有船。”……

这诡异的声音汇聚成一片麻木的浪潮，在死寂的公路上回荡，比刚才的尖叫更令人毛骨悚然。他们整齐划一地转身，无视了身边破碎的车窗和地上冒烟的手机，无视了海面上那九艘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庞然巨物，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朝着远离海岸的方向，僵硬地迈开脚步。

整条公路，瞬间只剩下蔡胥一个清醒的活人，以及那九艘撕裂现实的黑色纸船。它们悬停在翻涌的墨海之上，青铜镜中的灰雾翻滚得更加剧烈，船体上那些蠕动的符文幽光大盛，一股庞大到令人灵魂冻结的引力场开始生成！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脚下的公路像脆弱的瓷器般开始崩裂，碎石和沥青碎片被无形的巨力拉扯，朝着海面方向缓缓漂浮、旋转！

“不——！”一声凄厉的哭喊刺破了麻木的安静。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大概是刚才混乱中被挤倒了，她好像是某个同学的女儿，此刻正趴在离蔡胥不远处的公路裂缝边缘。巨大的引力拉扯着她小小的身体，她死死抠住一道裂缝边缘，细嫩的手指被粗糙的水泥磨破，鲜血直流。她惊恐地仰着小脸，泪水糊了满脸，看向蔡胥的方向，眼中是纯粹的、濒死的绝望。

在她的头顶上，有稀稀落落的金色光点正在散去，这些金色光点全部无一例外都朝着黑色纸船涌入，然后不见。

在蔡胥眼中，周围所有被控制的人，包括王胖子他们，头顶都飘荡出密密麻麻、或大或小的光点，有金色、有白色、有灰色等等，所有人眼中都失去了神采，如同提线木偶的绳索，一步一步走入海中的黑色纸船。

唯有他自己，周身缠绕着一些断裂的、黯淡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红色残线，无根无源，杂乱地飘散在空气中。

救她！

这个念头如同本能般炸开，压倒了所有恐惧。蔡胥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何能看到这些诡异的“线”。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双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朝小女孩扑去！

引力场越来越强，每一步都如同在粘稠的沥青中跋涉。碎裂的公路在他脚下不断塌陷。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在巨大压力下发出的咯咯声。距离女孩还有三步！两步！

小女孩抠着裂缝的手指因为失血和脱力，猛地一滑！小小的身体瞬间被引力捕获，朝着那最庞大的一艘黑色纸船飞去！

“抓住我！”蔡胥目眦欲裂，整个人飞扑而出，手臂伸展到极限，指尖终于险之又险地勾住了小女孩连衣裙的肩带！

巨大的拉扯力瞬间传来，蔡胥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了一辆失控的火车头上。他死死抓住女孩，另一只手拼命抠住地面一块凸起的钢筋。钢筋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淋漓，但他感觉不到痛。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艘越来越近的纸船船首，那面巨大的青铜面具！

青铜面具的灰雾疯狂涌动，一张无法形容其形态的恐怖面孔似乎正隔着镜面凝视着他，带着一种冰冷、漠然、仿佛看待尘埃的意志。蔡胥脑中轰然作响，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尖叫、在低语、在颂唱某种无法理解的禁忌知识。

【警告！检测到高维操纵体“天道”！能量级：灭世！】

【检测到宿主……符合绑定条件……】

【反天道系统强制绑定中……1%……5%……30%……】

冰冷的、毫无情绪的机械音直接在他意识深处炸响，伴随着海啸般涌入的无法听懂、无法感知破碎信息流，几乎要将他的大脑撑爆！

【融合度99%……警告！遭遇原生体意识强烈排斥！强制融合可能导致精神湮灭！】

【启动紧急预案！系统支配权完全交由宿主，系统主意识堙灭，系统继续融合中！】

就在系统提示音疯狂刷屏的刹那，蔡胥抓着的钢筋终于不堪重负，“嘣”的一声断裂！他和女孩如同两颗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子，以更快的速度朝着被黑色纸船吸过去！

“闭上眼睛！”蔡胥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将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

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发生。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青铜面具的瞬间，镜面仿佛变成了一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传来，空间在他眼前扭曲、折叠、破碎！

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前的最后一瞬，蔡胥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孩。不知是因为他奋不顾身的保护，还是那“反天道系统”加载时产生的微弱干扰，小女孩眼中那层麻木的灰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她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清澈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蔡胥此刻的样子——周身血色的残线狂乱舞动，双眼深处，正闪烁着两点极其微弱、却冰冷如机械的幽蓝光芒。

女孩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像是在说：“你……”

【系统已融合完成！】

黑暗彻底降临。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