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季小竹叫道:“汪汪!”
少女噗嗤笑着,拍掉他的手:“不许这么轻贱自己!”
仲长老苦口婆心的劝谏:“这法门虽然巧妙,总是微末之技,修为才是最重要的,堡主可不要偏废啊。”
仲杳面上应着,心说你若是看到我吃土,岂不是要当场脑溢血。
剿灭藤妖行动就此结束,虎头蛇尾的没什么收获,大家却如释重负,藤妖应该是跑掉了。
回到仲家堡,原本满目青绿的爬山虎已变作枯黄枝条,挂在外墙、石楼、哨台和钟楼上,让石堡充满了萧瑟之气。
堡民和仆役们架着梯子,举着长杆清理枝条,远远还听到仲至重吆喝:“钟楼那边别管,当心弄塌了!”
钟楼在石堡西面,有十多丈高,破损不堪,早已封闭。
仲杳扫视石堡,心里疑云未散。
总觉得那藤妖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可惜已经跑掉了。
主楼议事堂里,仲杳跟各房管事商量下一步行动。
“决计不可!”
仲杳说到他的打算,新任账房管事仲至强激烈反对。
“就算此次是意外,魔魇并未逼近,我们早做准备也是好的。”
仲至强说:“如果不是意外,说明魇气已经逼近山神庙,堡主你去查看,太危险!”
仲杳的打算就是去便宜老爸出事的地方看看,确认魔魇是不是真的涌动了。
仲至强的意见是老成持重之道,但仲杳不愿坐等。
这次各房管事轮换,唯一没动的田林房管事仲承林说到另一个情况:“堡里传言四起,人心惶惶啊。”
“魔魇来了,我们还有护堡大阵,可以把人稳在堡里。魔魇没来,皆大欢喜。不管哪一个,都得尽早确认情况,继续拖着,会有人跑路的。”
满面皱纹,俨然就是个乡下老农的老叔爷忧心忡忡:“再过小半月就要春耕了,这田到底种不种,是个问题。”
仲长老沉吟不语,这种要权衡折冲的事情,老宗师可不擅长。
仲至重也提到个问题:“去山神庙该比今日更危险,能打的都得去,万一藤妖杀个回马枪,那可如何是好?”
提到这茬,仲长老有了盘算:“等至薇回来再说吧,多个宗师,做事也宽裕些,就是三五天的事,堡主意下如何?”
等那个疯婆子回来?
仲杳暗暗呻吟,仲家上下几十口人,只有一个让他忌惮,就是那个仲至薇。
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他还没楞到自己去玩大冒险的程度。
等等山神庙……
记起藤妖关联的三种乡土里还有祀土,“祀”说的是祭祀神明而不是祖宗,仲杳有些迷糊了。
山神庙在贯山深处,离仲家堡有十多里,离灰河更远。
如果藤妖关联的祀土是跟山神有关,这妖怪的尺寸也未免太大了吧。
如果不是,难道是跟河神有关?
“灰河是有河神的,不过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传说了。”
不明白仲杳为何转到这个话题,仲长老还是努力回忆:“河神庙早已荒废,谁也不知道在哪。”
仲承林忽然道:“土地庙倒是还在,只是一点也不灵验,上百年前就没人拜了。”
仲杳赶紧问地方,仲承林笑道:“就在钟楼底下啊,早在你们这辈出生前就封了,所以你们都不知道仲家堡里还有座土地庙。”
仲杳眼睛亮了起来,只哦了声,转回之前的话题:“那就再等几天吧。”
入夜,石堡外的山坡上,木桩加土石的地基已经赶工完毕,一圈木板栅栏围着,里面的厚实木板上搭起一座圆帐。
帐篷里,仲杳一脸惬意的张嘴,从背篓中吸起股股淤土,转出缕缕真气,冲刷酸痛鼓胀的身体。
急着吃土,即便外书房还没建好,他还是搬出来了。上午开完会就被季小竹抓去练功,一练就是一整天。
成效很不错,他又把季家的清风洗灵功练到了筑基八层。跟仲家的混元鸣金功比,清风洗灵功要顺畅凝实得多,他感觉完全可以冲到筑基九层,也就是先天。
怕引起季小竹的怀疑,面上他把进度压在六层通脉。就这样还是让季小竹惊叹不已,说他本该是她亲弟弟,却投错了胎。
似乎的确有这种可能……
季小竹还很费解,说仲杳既然是土相性,为什么木系功法的相性比金系功法还要好。
仲杳说土生木,被季小竹教育了一番,分明是木克土,土生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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