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上了年纪，监狱也不愿意他这等子废物，于是便做了两年乞丐，有时候一天也乞讨不来半枚波币，他也只能从垃圾桶里翻翻垃圾填饱肚子。
他花了二十五年时间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谁这么恨他，不把他置于死地不罢休。程昊天小口小口地哈着气，他下半身已经麻木了。
他扑闪着眼睫，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缘故，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格外清晰。
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他本来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
原来……又会是如何呢？
程昊天缓缓闭上了眼，他做了个绵长的梦。
在那梦境里，他依然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司徒家小少爷，他冷酷地垂眸望着楼下方向，那是救护车离开的方向。
他嘴唇一张一合，“那个二班的南湘也太作了，就这么点破事就闹到跳楼？”
“把本少当什么了？真以为本少是吃苦肉计的人？”话音刚落，旁边的同学也都纷纷围上来巴结起他来。
在那梦境里，南湘的死不过是一场插曲，司徒昊天依旧活得醉生梦死。
在家人安排下进了本市的一所单位，成长成肚里能装五斤油的中年男人，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可惜，这只是梦。
程昊天感觉他身上格外的热，就像有人往他身上放了个暖和的烘手机。
在这股暖意下，程昊天嘴角荡漾起甜蜜的笑容。
要是南湘跳楼死掉就好了……
只要她死掉，那一切都能够回到正轨。
他依旧是那个随时随地，呼风唤雨的司徒大少爷。
只要她死掉……
程昊天扔掉自己满是破洞的背心，沉浸在温暖中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大半身子都赤条条埋在雪中。
真的……好暖和啊……
已然是晚上七点半，天早就黑透了。
家家户户都烧着壁炉，团团围坐成一团，望着噼里啪啦的火苗，一起拍手唱起颂歌。
“神赐我生命，神予我光火。我们与神明一起来欢唱——”
“明天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