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凤袍女子想了想，说道：“莫不是东厂那个小番役？叫什么渊来着……”
“沈渊。”
太监补充道。
宫里的事情，很难逃过他们的耳目，女子自然也知道沈渊的存在。
女子摇头道：“这沈渊既然是东厂的，应该不是云贵妃那边的人。”
太监说道：“老奴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傲雪公主和那沈渊的关系，似乎有些过分亲近了。”
“公主不光去东厂为他出头，还亲自熬汤给沈渊喝，这在宫里可引起了不小的非议。”
“毕竟三公主是要和南离皇子联姻的。”
“以三公主的性格，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恐怕对大成的影响很不好。”
女子闻言沉默。
她知道太监说的是事实。
南离太子即将来大成接亲，到时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不光有损皇室威严，更会让云贵妃有机可乘。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罢了，随她去吧。”
“娘娘！”
太监还想劝说，女子打断道：“当年如霜的母妃去世，本宫曾答应要好好照顾她，如今却又逼她和南离联姻，这事是本宫对不住她。”
“再说区区一个东厂番役，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这事不必再说了。”
太监见状也没法再多说什么。
“告诉司图南，尽快把局面稳定下来，就算曹顽真死了，东厂也不能倒下！”
女子看向窗外，凤眸有丝森然。
“是。”
太监应声退下。
……
沈渊好不容易把萧如霜哄睡着了。
这才从映月阁“逃”了出来。
回想起那碗黑暗料理，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太吓人了！
“以后寝宫还是要少来。”
沈渊快步离开皇宫，一路向灵岩宫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进东厂厂署，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相比于前几日的混乱，气氛变得凝重而静谧，众人看他的表情也都怪怪的。
“这是怎么了？”
沈渊眉头微皱。
来到自己房间门前，刚要开门，动作突然一顿。
房间里有人！
是谁？
心思电转，推开房门。
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浓眉国字脸，身材魁梧，眸光精神奕奕。
“你回来了。”
男人笑着打招呼。
那泰然自若的模样，好像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
沈渊也笑了笑，“这样擅闯别人房间，多少有点失了礼数。”
“我说的对吧，司丞相？”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中隐隐有杀气。
沈渊知道，这房间里绝对不止他们两人。
司图南眸光闪烁，“确实有些失礼，但那晚你不也擅闯了曹顽的房间？”
很明显的试探。
沈渊耸耸肩，“但我可没有曹总督那么大度。”
司图南瞳孔一缩。
本以为对方会打太极，没想到会如此直截了当。
这等于变相承认，那晚斩下曹顽拇指的人，就是沈渊！
司图南眼睛微微眯起，“这可是杀头的重罪，难道你就不怕死？”
沈渊摇摇头，“司丞相可能还没搞清楚，现在该害怕的人是你才对。”
看着对方紧皱的眉头，沈渊笑意更盛，“看来司丞相是贵人多忘事，要不要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司图南眼神冰冷。
显然是动了杀心。
然而沈渊接下来的一席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我死了，名单会在一个时辰内，出现在云贵妃和皇后的手中。”
沈渊凑到他面前，“你能冒得起这个险吗？”
司图南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他冒不起。
如果当年的事情败露，死的不光是他一人，整个司家都要为此陪葬！
沉默许久后，司图南低声道：“都出去。”
“是。”
空气中响起几个沉闷的声音。
随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杀气倏然消散。
司图南抬起头，说道：“现在只剩我们两个，告诉我，曹顽到底怎么了？”
“死了。”
沈渊语气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司图南早有心理准备，但手还是颤了一下。
那可是东厂厂督啊！
横练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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