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隐儒一通整理,让孙进和裴有声大长见识。
可以说,将宁远之战成败与准备说的清清楚楚,细细想来,高第功劳不少。
二人不由互视一眼,顿时觉得和郝隐儒结拜是无比正确的。
郝隐儒微微一笑说:
“成在其预,功在其炮,其预,先有毛文龙,再在高弟,鞑子攻城,成者皆有内应开门,间者九边大害。妙在武长春恰逢其会,且祸害甚大,才有虚升女鬼,暗压袁崇焕;圣上言那……魏者:功虽奏于封疆,谋实成于帷幄!而实功于炮,却是无人再提,一众朝臣,皆表魏忠贤,其在其间,而非其党。”
“间!?”
孙进和裴有声几乎同时出声,并相互对视。
“鞑子弄间,奸人做乱,历历不绝,圣上自然治间。”
郝隐儒敲着桌子拖着长声说,
“如非,那武长春,不是短了银子,已……入……职……兵部。”
可以自己想不到,但有人提醒还想不到,那绝对没有资格当什么秉笔大人。
他们三个都是内书房出来的,基本都是十五年寒窗,又在宫里,只要活着,哪天不是明刀暗剑地,几十个回合?
久病成医,这一年近万个回合下来,只要能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是白给的。
孙进和裴有声的冷汗出来了。
是不是有人已经混进了朝堂,更好混进的可是太监呀?
就是今天没有,明天不一定没有。
孙进掸了掸衣袖,说:
“李贼(李永芳)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降虏,那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不,泰昌年(1620年)后入宫的小火者,不可信用。”
“元年(天启)六部新史,全应核查。”
裴有声补了一句。
“宫内伙者,即可查问,而这宫外之史,只有东厂可查。圣明烛照!你们呈报上去,或许,可查。”
裴有声说到这里,住声了。
三人锁眉而望。
太监想出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有理由出宫,那是可以直接打死的。
秉笔不行,首秉笔也不行。
只有东厂有这个特权,而这三人都没有东厂的番子牌。
“当年西厂和内行厂,也威震一时,现……”
郝隐儒左右看了看,接着说,
“现圣明烛照!可否专设查间。”
“不可!”
裴有声摆摆手,沉默了一会儿,说,
“如有生金之策,且不劳民,出宫之行即成。”
“那只有挖金矿,别无他策。”
在这个时代,对财富的理解就是这么简单和粗暴。
孙进细细讲起这桩往事,
“万历三十年……福建督管矿税太监高寀说,羽林左卫百户阎应隆和商人张嶷谣言‘吕宋有机易山,其上金豆自生’。……真为假为何番夷就有金银入国而不绝!这海外金山,必有,而这红毛野人,必有人私居金山,如用心去寻,必有所得!”
“陈大猷!”
郝隐儒一个名字,其他二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