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白尘案间，生死一念还
一，一二三，三似无穷变，数中无量拂尘前，数动位仍安，谈笑间，无常几回还。
（什么叫弱者，就是当你看见太阳的时候，不知道美好，看不见太阳的时候不知道痛苦，你在这个可以忽略的世界中，是首先被忽略的！）
(5)太监桃园
郝隐儒悠然地喝着茶，心里得意起来。
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发现。
掸了掸袖子，说：
“常言说，言不传六耳，现在我们兄弟三人，学管鲍之交，即有难成，只学豫让。”
“然！”
孙进转身跪在地上，
“在下孙进，明月在上，黄土在下，不计过往，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肝胆相照。”
郝隐儒和裴有声一看，招呀。
这外面的人，常常结义，宦官之间不相信这套，久而久之，从宋朝起，都没有听说有这宦官结拜的。
没有，不是说不需要，现在这形势，这是最好的出路。
不能学什么桃园，读书人都知道那是假的，那是写话本的人编着哄人看的。
而这管鲍豫让可是史载大册的。
好，于是，二个也分别跪下。三人向南而拜。
“在下，才不及管仲大人，但学这鲍叔牙拒相，以吾本之宝贝起誓，同好，同难，同进退。”
郝隐儒心情大好，
“在下，才不及管仲大人，但学这鲍叔牙拒相，以吾本之宝贝起誓，同好，同难，同进退。”
孙进和裴有声也同样上宣一次。
这下可不一样了，头上三尺有神灵，以净事房宝贝起誓，可谓太监最大的毒誓。
三人相互搀扶起来，相望颇久，大笑起来。
这笑声有点阴，但心情不一样了。
郝隐儒一拱手：
“大哥，三弟，现在洒家，忽觉心情大好，想那八千女鬼（魏字折开）就成不了什么事了。”
“好，好一个八千女鬼，二弟，赤旗（郝）所过，牛刀小试，罢了！”
“啊，啊。”
三人互相拍手。
这个本来是太监们最嫌弃的动作，大家却觉得格外的亲密。
相互扶肩，不由嘿嘿长笑起来。
三人再次坐下，孙进年长为大，次之郝隐儒，再次裴有声。
这次郝隐儒再无隐瞒，进起天启六年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武长春间谍案。
“大哥，二哥，这宁远大捷首功在内，在八千女鬼，万是不妥的。”
裴有声先发言。
他始终认为，将这宁远大捷的首功给了魏忠贤，他觉得可以捅上几刀。
孙进微微一笑说：
“三弟，宁远首功，即非那元素（袁崇焕字元素），更非那女鬼。”
二人都是一楞。
这事，还有这么深的背情，他们二人怎不知道。
“看，说这功劳，女鬼，加恩三等，赏银五十两，纻丝四表，荫一人世袭锦衣卫都指挥使；看那元素，加兵部右科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照旧巡抚，赏银四十两，纻丝三表，荫一人世袭锦衣卫正千户。这谁实谁虚，大家都清楚吧，干脆杂家说清楚：女鬼，本为宦官第一人，加三等五等有何，而锦衣卫指挥史，而非实缺，倒是赏银五十两，为实；那元素，上年（天启五年）腊月廿八刚从山东布政使司右参政宁前道袁崇焕升为本省按察使仍管宁前道，正七品，而兵部右科侍郎为正三品，直升九级，且位居京官实缺高官，虽然银少十两，而锦衣卫为正千户，实缺，非挂职都指挥使所比。”
说了这么一大气，孙进喝了口茶，又向外看了看，说，
“还是上年十二月，朝鲜国王李倧奏请撤还辽民安插中土兵部覆奏，圣上同是同意了，又安排，平辽总兵毛文龙，再遣人力，而同时密旨经略高第，奴贼（女真）将犯。台山（叶向高号）之错，不可再犯。”
“圣明烛照！”
裴有声不由一声长气，
“今悉，年正月十八日高第塘报奴贼来袭，严谕哨探、前锋、各营并宁前各城堡，一意坚守贼；而圣令：毛文龙袭后捣巢，果能灭贼雪耻；圣上言：岂爱通侯之爵以赉劳臣。这毛文龙，深简圣心。”
“高第先报奴贼聚精兵鞑子二万要在二月初一日攻宁远，后果鞑子劄营廿三日攻宁远，主事陈祖苞塘报廿四五两日，虏众五六万人力攻宁远，城中用红夷大炮及一应火器诸物奋勇焚击前后，伤虏数千内，有头目数人，酋子一人，遗弃车械钩梯无数，已于二十六日拔营，短短三日之守，本经差守三日当小捷，守五日当中捷，守十日当大捷；应定小捷。经略高第再报：奴贼攻宁远，炮毙一大头目，用红布包裹，众贼擡去，放声大哭，疑为其尊，方升为大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