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龙城。
单于金帐之内。
居于首位的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是匈奴当今的单于乌师庐,年方十五便继位单于。
他是伊稚斜的孙子,乌维的儿子,史称儿单于。
此刻他眼神紧紧盯着帐内曼舞的女奴,两眼冒光,时不时吃上一口新嫩的羊肉。
“天地所生,日月所置,伟大的撑犁孤涂单于,您的仆人,有重要的讯息向您禀告!”
突然有人闯入大帐,开口说道。
乌师庐的好兴致顿时被打破,他愤怒的将手中的酒器掷了过去!
这酒器,乃是当年冒顿单于,杀死月氏之王,以其头骨所制成的,在匈奴人眼里,这是匈奴武力的象征。
被掷之人,可不敢闪躲,任由那坚硬的酒器砸在脑袋上,顿时,鲜血便流了下来。
“哼……”乌师庐十分不爽。
一直侍立他身边的呴犁湖这时挥退了战战兢兢的女奴,安抚乌师庐,说道:“单于,莫要发怒,车毂不是鲁莽的人,必是有急事禀告,且问一问……”
乌师庐对于这个叔父,还是颇为尊敬的。
毕竟当年他的父单于死的时候,他还年幼,若非是他叔父坚持,那么,这单于之位,必然落入他叔父的头顶。
“说,发生了什么事?”乌师庐问道。
“尊敬的单于,仆下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左大都尉奢耄将要背叛匈奴,投降汉室!”车毂说道。
乌师庐嗤笑一声,说道:“匈奴人畏惧汉人,仰慕汉人,不是怪事,他投降了正好,反正他带不走牧场,本单于将有更多牧场赏赐给仆人……便让他投降了便是!”
呴犁湖顿时皱眉,这个儿单于,傻逼的让他脑壳疼!
左大都尉那是何等地位,在匈奴之中,仅次于王和左右大将。
如此重要的人物将要投降汉室,你这傻逼单于,一句他想走就让他走?
还能够欢喜的想到,他带不走牧场,你有更多牧场进账!
“也许,当年让他继位,是一个错误!”呴犁湖心里想着。
当即,他便开口说道:“单于,不可……左大都尉乃是重要人物,万万不能让其降汉!”
乌师庐问道:“叔父的意思是?”
呴犁湖手掌伸直,在脖子间,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哦……车毂,就此事派你去完成!”乌师庐下令道。
车毂顿时尴尬了,他不过是王帐一仆人,是王室挛鞮家族的附庸。
虽然是一部落之主,可是,部落之民,不过百户,能战之兵,不出百人……
就这样的实力,去斩杀左大都尉奢耄?
乌师庐单于这是丝毫不考虑现实呀。
不过,呴犁湖自然是清楚的,当即,他便说道:“单于,眼下左大都尉正随部落迁移,此番,应是接近自次王领地,可让自次王出手,解决此事。”
“既然如此,那便让自次王出手吧。”乌师庐满不在乎道。
呴犁湖点了点头,带着车毂离开了王帐。
单于如此不靠谱,也只能让他这个左贤王多多辛苦了。
“车毂,你速速去禀告自次王,让他集结大军,剿灭左大都尉奢耄……速度要快,必须要在汉室未曾反应之前!”呴犁湖说道。
车毂点了点头。
呴犁湖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样一来,攻略西域的大计,又要缓后了……”
……
霍嬗在居延泽都尉府,每日都在查询漠北的地势地理。
统率力超高的他,自然知道,战争当中,天时地利人和的重要性。
此番出塞接应左大都尉,天时尚可。
左大都尉的部族正在迁移当中,如今已经接近了居延泽。
人和在手,在居延泽这个尚武的地区,那是闻战皆喜。
更何况还有从长安城一路奔波而来的追随者。
他们刚刚到达居延泽,正在整顿休憩当中。
目前尚欠缺的便是地利。
霍嬗一直居于长安城,自然不知道塞外漠北的地势地理,幸好,居延泽作为进攻匈奴的一大据点,这些资料很齐全。
“这都是当年深入漠北作战的长平烈侯卫青,以及吾父冠军侯景恒侯霍去病,所带来的珍贵资料呀!”
霍嬗心道。
便在这时,张毅走了进来,禀告道:“禀将军,斥候已经带消息回来了。”
顿时,霍嬗大喜。
“情况如何?”
“将军,这是左大都尉的信件。”
------
晚点还有一更,一二更是不可能的……每天最少三更呀。
不过,三更也少了,我认错……明天开始,每天五更保底。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