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广袤无垠，无边无际。
仙舟速度并不快。
姬雪下有意放慢了回程的速度。
她也美眸泛红，一时难以克制心头情愫。
白若漓自不必说。
心如刀绞，泪眼婆娑！
纵然是飞升上界，成为仙人，甚至修炼了无情道。
也根本克制不住心头情绪波动！
悔恨，充斥心扉。
“我早该知道真相，竟然还怀疑了他……”
白若漓并没有忘记自己真实身份。
这些都是她前世的记忆。
而在这记忆的开篇，她明明就已经在飞仙瀑前，懊悔过。
到头来。
一切还是照旧。
她就像是重蹈覆辙一般。
把前世不该犯的错误，又犯了一遍。
这种悔恨，比前世的自己，不遑多让！
“可惜。”
许久之后。
姬雪下释然般出声。
声音细腻，悦耳动听，似乎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直到最后，羡渊最爱的女人，还是你，我永远只能排在第二位。”
声音平静，但能感受到姬雪下心头的嫉妒。
“……”
白若漓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她仍旧没有办法恢复平静。
如鲠在喉，难以言喻。
至于姬雪下谈起的这个话题……
是了。
曾经，白若漓也用同样的角度，去妒忌过姬雪下。
即便那时她已经误会李羡渊。
可还是无法接受，李羡渊有了一个新的道侣。
当然。
此时此刻。
白若漓自知，再也没有资格去妒忌李羡渊的红颜知己。
也许。
李羡渊将她打进莽荒镜的那天，是真心想杀她，才最好不过……
也许。
李羡渊选择和姬雪下成为神仙道侣，才最好不过……
“我们到了。”
倏然，仙舟速度放缓，且降低了高度。
前方。
群山缭绕，云蒸雾腾，仙光在其中隐没，神秘非凡。
这里，便是玲珑道统的外围。
……
进入玲珑圣地后。
白若漓无暇顾及其他。
但偶尔，还是会听见周围声音。
“雪下师姐回来了，这位师妹，就是师姐你去接的友人呀？”
“雪下师姐！我刚从师尊那里回来，你被提名成圣女候选人了，一百年后的大选，你机会很大啊！”
“嘿嘿，这仙界还是看脸的，雪下师姐也就比我们早成仙几年，竟然已经在朝着圣女之位冲击了！”
“可不止是看脸，雪下师姐现在都已经准备冲击仙君境界了，这等天赋，惊才绝艳，冲击圣女之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断在耳边传来的议论声。
让白若漓动容。
姬雪下的确不负盛名，飞升上界之后，依然是人中龙凤的存在。
如此天赋，这般容貌。
以及赤诚的爱恋。
若是她真的和李羡渊结为道侣，白若漓也不会再有任何不服气。
……
圣地辽阔。
有姬雪下的照拂，拜入玲珑圣地，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更何况，白若漓也是天赋卓绝之人。
圣地自然不会拒绝这样一位弟子。
只是。
白若漓心下已如死灰。
眼前事物，根本在意不起来。
“若漓妹妹，你就在这里……”
姬雪下话说到一半。
“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一切？”
白若漓眸中含泪，颤声问道。
“人死不能复生，纵然是仙帝，也不可能逆转时空。”
姬雪下眼帘微垂，说不出的忧伤，“你也不必过多的自责，你并不亏欠羡渊什么，是已逝仙王的诅咒，断了他的成仙路。”
聊胜于无的安慰。
白若漓沉默几许，又问道：“那我该怎么弥补你，我曾经报复过玲珑仙宫，辜负你的好意。”
姬雪下凄然一笑：“我？你不用弥补我，因为我已经报复过你了。”
白若漓顿时怔然。
姬雪下紧接着道：“羡渊没让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因为担心影响你的道心……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
白若漓心头猛然刺痛。
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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