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许是太过突然,张三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安之惊讶后。
是不解。
游戏并没有任务系统,也不会存在什么新手历练。主世界的加载,一切都有迹可循,每一个生命都有其的一生。
一个事件不会无缘无故发生。
世界不会毫无根据地围着玩家转悠。
“账房先生……”
陆安之捏了捏头发。
游戏提供了玩家背景,也能回忆到雇佣的一幕。
那是一个脸色发白的青年。
似是大病刚过。
除此以外,就如同京师里任何一个落魄书生,衣衫还算干净,眼里没了精彩。如此书生,不至于能得罪什么人。
这么想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陆安之披上狐裘,“随我下楼看看。”
“欸,好嘞。”
张三把白毛巾往肩膀一搭,当先领路。
下了三层的楼梯,二层和一层是回字形的相连结构,从二层的回廊,往下望去便是一层的大堂。
二十三张四方桌。
稀稀落落坐了十来个人。
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哪有什么凶杀现场的气氛。
“哟,掌柜的来了。”一声戏谑的吆喝。
唰!
十数道目光望向二层。
“东家……”
张三缩了缩脖子,堂下的注目礼让他有些不适应。尤其,这一些目光带着看笑话似的内蕴。
江湖酒馆,江湖人。说书的,唱戏的,胡子拉茬的,脸带刀疤的,手摇折扇的富家公子,腰缠软剑的悄丽寡妇……
江湖人,太多了。
陆安之神色自若,很快把现场状况收入眼底。
柜台处。
落魄的书生趴在血泊。
“掌柜的,是不是得罪人了?”
“才开业就出了凶案,很晦气的。”
“哈哈,掌柜的很年轻啊。”
“也好俊俏。”
“小白脸罢了,且看他如何。”
凶案后该离开的已经离开,没有离开的都是看热闹的。好奇的有,看笑话的也有。自然也不缺乏一些不好的声音。
陆安之也不生气。
缓步走下二层。
长条的柜台,左右是账本和算盘。算盘的一角离了柜台边缘,猩红的血液就顺着算盘边角滴落在地。
书生侧脸趴在算盘。
瞳孔放大,已然没了鼻息。
而伤口一眼可见,就在喉咙的位置。
血沫汩汩。
“……”陆安之眉头拧起。
尤记得,昨日书生上门自荐寻求一份糊口工作时眼里的希翼,那张苍白的脸庞,才挽起对生活的憧憬,怕是想不到为何第二日会死了吧。
陆安之伸出手将他圆睁的双眼抚上。
“可有报官?”
张三说道:“李,李四去了。”
“唔。”
陆安之微微点头。
他平静转身,面向酒馆众人,抱了抱拳:“对不住大家了,扰了喝酒的雅兴。为表歉意,今日的酒水权当赔罪。”
“哈哈,这敢情好。”
“掌柜的客气了,土夫子哪有什么雅兴不雅兴。”
“管一顿酒可还行。”
一阵哄笑,没有人因为死掉一个人而假作悲伤。
陆安之抱拳谢过。
“公子是酒馆的掌柜?”好听的声线。
来自坐得离柜台最近的一个少女。
白衣,狐裘。
衣着与陆安之有几分默契。
声线好听,模样也是极好的。下楼时,陆安之就多看了她两眼。不止是因为白狐裘显眼,更因为其身后站了四个鹅黄衣衫的女子剑侍。
并且,当中一个剑侍的衣袖沾染了一些鲜血。
许是看到陆安之的视线下移,白狐裘的少女轻声说:“小女子略懂一些医理,刚才尝试救助,抱歉呢,没能救回来。”
“原来如此,多谢姑娘援手,某确实是此间酒馆的掌柜。”
“这样吗……”
白狐裘的少女眼里毫不掩饰好奇。
俩人没有说上几句,酒馆门外已然来了一伍人马。
当先领路的是一个瘦巴巴的男子。
“东家。”
李四一进门就窜到陆安之跟前。
陆安之摆摆手,望向官府来人。
领头的人,一身黑衣与幞头,明显的捕快的装束。其身后跟了四个衣着不一的男女,像是随从。
黑衣捕头捂着手帕上前,刀柄挑了挑账房先生。
“一击穿喉,干净利落。”
伤口显而易见。
在书生背面的墙壁,一块血染的刀刃被抠出,拇指大小呈不规则的三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