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夏季的一天,谢伟林死于胆管癌,谢应宏把父亲安葬在妈妈的坟旁,这是爸爸的意愿。爸爸生前经常说死后一定要埋在妈妈坟旁边,生前在一起时间虽短,但相濡以沫,情深意笃,谊切苔岑。妈妈死后爸爸不到30岁,过着孤寂的单身生活一直到70多岁,不,爸爸不寂寞,因为妈妈永远在爸爸心里伴随着他。爸爸说妈妈在天堂等待他,在另一个世界,爸爸妈妈又将成连理枝。
谢少辉40岁与贵州大方姑娘陆雨结婚。生长在高原地方的陆雨,皮肤粗黑,眼睛犀利,干事利落,不多言多语但不含糊。陆雨在建筑工地打工,挑了几年混泥土,与谢少辉在工地结婚后,到玩具厂打工,谢少辉也到距玩具厂不远的家电公司上班。人到中年结婚,谢少辉十分珍惜,陆雨虽谈不上漂亮,但得到年长15岁的谢少辉百般呵护,回到寝室让她休息,自己洗衣服、买菜、煮饭,好像所有的家务活都由他承包,是名副其实的丈夫加兄长。一年后,陆雨生下一个胖嘟嘟的男孩,两口子喜得贵子,尤其对已步入中年的谢少辉来说,其心情可想而知。
生下孩子后,陆雨开始从严管家,从经济着手。谢少辉的收入必须全部交给她,每个月只给他300元烟钱和零用钱。家庭节俭开支,生活简单朴素,三天吃一次肉,以小菜为主,吃饱饭就行。打工友都说谢少辉福气好,遇到勤俭会持家的好媳妇。
2004年,谢少辉一家已经有了两套房子一个门市,一套在泸州,面积120平米;一套住房和门市在老家合面镇场上。他们将房屋和门市租出去,一年租金3万多。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交了10年,都是按最高标准交,两口子说一定要解决好人老的后顾之忧,不能跟后人添麻烦增加负担。
再说杨军杰在老家原基修建300多平米砖混结构房屋,安装太阳能洗淋浴,装修豪华,添置了新家具家电。公路修通后,买了摩托车、三轮车,快捷方便,过上现代生活。
曹秀平在番禺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屋和一套90多平米的小屋,他两口子说以后要单独过日子,不给下辈生活在一起,即便是父母,也有年龄差异。他们住小屋,赵满一家住大屋。偶尔过去住几日,逗逗外孙,享受天伦之乐。和女一家长期住在一起,虽说是最亲的血缘关系,其实互相都有不便之处和难言之苦。
曹秀平工地员工保持300多个,由于两口子对人大度诚信,并且及时足额发放工资报酬,所以很多打工的愿意帮他,乐意为他卖力。老乡在他工地干活的不少。曹秀平每当想起在合面报名打工和出来在车上、街上、招火车的情景,他觉得很可笑,也很有意思,经常提谈,只是当初根本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自己就像当年的虞总,麾下有不少老乡。
谢应宏回到打工地,到街上诊所检查了几次,医生开了药,中西药也吃了,不像医生说药吃了慢慢好转。一年多来,谢应宏花了几千块钱,病却不见任何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吃东西困难,食量减少,身体已经十分瘦弱。邹银琴看到丈夫日渐憔悴苍老,经常催促他到大医院检查,谢应宏总是说小病,没有必要,过段时间就好了。时间过了几段了,病情更严重起来,谢应宏已经明白了什么,并开始意识到问题大,他很担心害怕。
“小宏,你明天休息,我陪你到大医院检查。”今晚下班早,邹银琴回寝室,谢应宏先到,邹银琴用电饭煲煮饭,和谢应宏择菜说。
“大医院检查要很多钱,贵得很,听说感冒了都要一两千。”谢应宏说。
“你在药店拿了那么多药,医了那么久,钱花得不少,时间拖得长,病呢越医越凶(凶:严重),那些医生不管你那么多,反正赚你的钱。现在还不晓得是啥子病,早就该进大医院。管不得钱了,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身体没有了钱有啥子意思,钱是由人找的,找钱就要身体好,你不是经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拖不得了,明天必须去。”邹银琴就像下命令。
“那你说哪个医院?”谢应宏被夫人的良苦用心说动。
“东莞医院,还有啥子说的。”邹银琴果断说,好像深思熟虑。
“在东莞医院检查外面药店拿药,你看两全其美啊。”谢应宏说。
“检查了再说,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看情况见机行事。”邹银琴端过盆子,舀水淘菜。
“要得嘛,按你说的。”谢应宏真情地看着邹银琴,眼睛湿润了。
……
韶光易逝,不知不觉中,谢应宏因病惶恐不安的状态,也就形成了猥琐可笑的的举止习惯,见了人就局促不安、低声下气,说起话来则神经质地直结巴。
“谢应宏你这病已经很严重,不好医,你们怎么拖得。”医生惋惜说,医生姓马,胸前挂有标识。
“我们打工忙,也没有钱进大医院,一直在药店拿药吃。”邹银琴说。
“人命关天,总是有那么多理由,拖严重了,有钱进大医院,但错过最佳医治时间。”马医生说。
“马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