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屿宸慌忙拨通了木汀鹿的电话,无人接听,打开监控却发现卧室空无一人,嘟嘟,那只汀鹿最喜欢的小兔子脸朝下落在地上,他瞬间慌了神,那种讨厌的无助感又来了,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汀鹿被苑君彻带走的那一瞬间,自己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她被拉走却无动于衷,阿杨打断了他的思绪:“宸爷,整个别墅找遍了,没见到二叔和陈先生。”
“搜索木小姐的手机定位,快。”
“显示在家里。”
种种迹象表明,老爷子动了他的禁脔,已猜到真相的苑屿宸突然怒发冲冠,冲过层层人群,拔掉手枪安全塞顶着苑老爷子的脑门道:“人在哪儿人!”那愤怒扭曲的目眦欲裂,他牙齿咯咯作响,拳头紧紧攥着,要不是眼前的人的确是他祖父,恐怕那拳头早就打出了一个血窟窿,众人都惊呆了,那一个个媒体人想拿起摄像机拍摄又生怕惹到苑屿宸手里不长眼的枪,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
苑老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为了大局起见,避免引起大规模的骚乱,他只能说出了木汀鹿的位置。
苑屿宸几乎是飞似的奔下楼去,根本等不及阿杨开车,他自己已经窜到了驾驶座上,阿杨算是身手敏捷的,也差点没坐上车,一路上苑屿宸的车开的飞快,什么禁行逆行,什么红灯他全然不顾,好几次差点引发交通事故,吓得坐在副驾驶的阿杨偷偷抓起抓手架,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倾斜。
307国道上,苑屿宸见到了苑行之与老陈的车,刚才苑行之跟的太紧,被老陈发现了,他让二叔带着人先去机场,自己的车拦截苑行之的车,苑屿宸下车没见到汀鹿,一枪崩在了老陈的腿上,老陈扛不住打,只能招说他们去了机场。
可苑屿宸已经把机场翻遍了,根本找不到木汀鹿,一瞬间天旋地转,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五内俱焚,行之打来电话才知道,二叔的车带着木小姐半道上被劫了,现在人在哪儿他也不清楚。
查了监控发现是一辆套牌车劫走了木汀鹿,那车很快下了307国道,最后一次出现是在101县道上,那条道直通盘山公路,七扭八拐,众多分叉路口,寻人难度太大,苑屿宸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二叔已经被他打得头破血流,老陈也吃了枪子,要不是看在苑行之通风报信的份儿上,二叔这枪子儿也是避免不了的。
为了找汀鹿,苑屿宸不惜动用了自己在南州所有明的暗的的力量,那几个抢了汀鹿的小混混显然是听到了风声,早已吓得逃之夭夭,不知躲到了何处,一直到第二天夜里,才在西辛房一处偏僻废弃的机电井旁找到了衣不蔽体的木汀鹿。
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浑身上下无一处好地儿,后脑勺的头发也被揪掉了一大块,露出半拉头皮惨不忍睹,下身鲜血直流,双乳被咬或被撕裂成两半,脖子上显然有被重重掐过得痕迹,她就这样躺在杂乱不堪的机井旁边,双手双脚被死死的捆绑着栓在一处铁环上,远处腐烂食物的恶臭熏的人忍不住呕吐,几只硕大的老鼠见到来人慌忙的四下逃窜,而她的一只脚指已经被老鼠啃的露出了白骨,她奄奄一息,呼吸极其微弱,苑屿宸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只会直愣愣的盯着上方,空洞且悲凉。
他绝望的看着怀里已经几乎不会呼吸的女人,脑袋一片空白,他的所有狠戾、果断此刻已经毫无用处,他变成了一个呆若木鸡,只会颤抖的无用的男人,任由着周围的医护人员为她打针抢救,他竟毫无知觉,只看着她空洞的毫无生机的眼神,那一刻他在想:“你若挺不过来,我就随你去了,天上地下都跟着你,一刻也不再离开你。”
人在心痛到极致的情况下,脑子里没有什么报仇杀戮的想法,此刻的苑屿宸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的剥开了,那种不可置信的窒息感和绝望感只能让他想到死亡两个字,以前他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会在关键时刻变成一个呆若木鸡的傻子,今日总算是体会了一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在你可以承受的事情面前自然是可以保持理智敏捷,可当遇到了自己承受不住的时候,什么绝地反击,什么理性分析都已不复存在,连喊一声救命的能力都荡然无存。
那几个混混很快被找到了,苑屿将他们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了下来喂老鼠,那些尝到肉味的老鼠看到奄奄一息的几个人即可扑上去疯狂啃食,还有几只顺着嘴巴往嗓子里跑了下去,那个废弃的机电站一夜间被炸毁,机电站四周的生物被尽数毒杀,一时间人尽皆知,无人敢往,那只汀鹿送给木小柒的钻石手链再次回到苑屿宸的手里,他呆滞的攥着那条耀眼的钻石手链,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这一切,连苑行之也蒙了,真没想到自己那天晚上听到的瘦猴的那通电话竟然是害木汀鹿的,他懊恼自己没把那通电话当回事,却也不敢向苑屿宸坦白。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苑老爷子和二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杨将大腹便便的木小柒绑走,小柒知道自己回天乏术,连日来的愧疚和恐惧竟让孩子胎死腹中,这次她最后的砝码也没有了,早已变得疯疯癫癫,苑屿宸把她锁在铁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