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微微收敛目光,淡淡的道:“只要五两银子。”
卖画,卖的并不是画的好坏,卖的是画家的名气。
白愁飞的书画都非常不错,即便达不到王羲之、苏轼那种程度,但也称得上书法大家。
可他没有名气,所以他的画也不可能卖的更贵。
李寒衣黛眉微微一挑。
她出身名门,父亲与母亲在北离位高权重,钱财,是她从小不缺的。
后来嫁给苏青,这方面更不要说了。
她有时候也很怀疑自己的夫君一个小小的典狱,怎么那么有钱。
这段时间跟随大师兄百里东君、师弟司空长风一起游历江湖,对她的心境与武功都有极大的提升,让她见识到天地之大,人之不同。
今日这一幅画,她已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野心。
“这幅画,五两银子太便宜了。”
李寒衣轻声说道。
白愁飞豁然抬头,李寒衣是第一个说他的画不止这些钱的人。
在白愁飞的摊位前,除了李寒衣还有其余买画的客人。
这些客人听到李寒衣的话,十分愕然,有的目露不屑,有的则是若有所思。
“这是五百两,画我就拿走了。”
李寒衣放下一袋银子,取走这一幅山水图。
白愁飞竟然将银子推了回去。
“你识我的画,这银子我分文不要。”
“等到名动京城的那天,我会去找你。”
“到时候我会再给你画一幅山水图。”
李寒衣看着眼前的白愁飞,她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永远都昂着头,从来不会低下。
透过对方的眼神,她能够看到对方深藏心底的野心。
有野心从来不是什么坏事,就怕被野心冲昏了头脑。
“不用,这一幅我已经很满意。”
“等你名动京城,这一幅山水图怕是多少钱也买不到了。”
“至于找我就不用了,夫君会不开心的。”
李寒衣笑了笑,转身离去。
白愁飞看着她的背影,那几声轻笑就像是春风中的竹铃,清澈动听。
这个女子!
他一定要名动京城,也一定要再到她的面前,让她知道她今日没有看错他。
“我叫白愁飞,记住我的名字!”
......
李寒衣回到苏府的时候,看到门边多了不少军伍士卒。
这些军伍士卒每一个都凶悍冷厉,分明是战场上才退下来的精锐。
李寒衣颇为疑惑,能够让这样的精锐士卒护卫的人一定不是小官,为何会来夫君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书生从府内走了出来。
他看到李寒衣微微一愣,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李寒衣打量此人一眼,立刻知晓此人的武功极高,与自己不分伯仲。
“这是我夫君的府宅,你们是谁?”
李寒衣已握紧了听雨剑。
齐文六愣住,旋即连忙躬身:“齐文六,见过夫人,大人与侯爷正在议事,夫人请进。”
李寒衣愈加困惑,虽然知晓自家夫君不凡,但眼前之人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恭敬。
王侯的人,面对自己这种态度,说明在他的心里夫君与王侯至少是一个等级的。
但夫君不就只是一个典狱吗?
至于苏青所言让她当皇后的话她根本第二天就忘了。
心中微微不安,李寒衣快步走入府内。
到了大堂,只见一个一身蟒服的老者正在与夫君说话。
令人意外的是夫君坐在主座,那老者竟然坐在下首。
不像是平等地位,反倒像主从。
李寒衣愈加奇怪。
这时,苏青也已看到李寒衣,他眼底升起一抹喜色。
“元先生,今日便到这里吧。”
“短时间内,我们不宜再动,待到江湖乱起,方才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好,那大人,老夫就告辞了,不打扰大人与夫人团聚。”
元十三限向苏青与李寒衣躬身告辞,李寒衣愈加迷惑。
待到元十三限走了之后,李寒衣道:“夫君,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这样的直接,没有一丁点的委婉。
只因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如同她的剑,直来直去,干净利落,绝不会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
苏青将她拥入怀中。
“我是你的夫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是你的夫君。”
李寒衣感受着苏青怀中的温度,心中疑惑突然便不那么重要了。
她是知道朝堂争斗之险恶的,正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