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我更欣赏的是马冬梅她堂姐马春梅,她正好大我们一轮。
当我们十二岁的时候,发育良好的她那年刚好二十四岁。夏洛、张扬和我,当时还有好几个同龄的小男孩都坐在街沿边玩耍,突然所有人都停下来张着大嘴巴,傻傻地向街道尽头行起了注目礼。
身着一袭白色短裙的马春梅长发飘飘地在夕阳的照射下,缓缓地踩着白色的高跟凉鞋,从街边目不斜视地走过来,白净丰腴的大腿被霞光映射得金黄,白色的脖颈上美丽的面孔微笑着,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光芒,仿佛是芭蕾舞剧里的白天鹅走到了我们的生活里,唯有那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近而远的离去。
那段时间梦里老是能见到绰约丰姿的马春梅,有一次她还笑盈盈的走过来,张开双壁拥抱着我,那是我第一次感觉什么是醉了,晕了,随后就在一阵哆嗦后幸福的为女神湿了身。
这个年月,四九城的顽主都去开公司当老总去了,街上不再流行那种欺男霸女、打架斗殴的混子。
我们这种人是第一批独生子女,生在改革年代,活在开放社会,根本就没受过累,更没挨过饿,生活的最大烦恼就是没处找乐子,没事只能用手机玩贪吃蛇。
夏洛的工龄还不到两年,单位里效益不景气,自然就成了下岗职工。我说你歌唱的好,不如去三里屯试试,生活已经成了这样,套用以前的一句话:此时不搏何时搏?
无论如何,活着都是一件好事,可是要有质量地活着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马冬梅也毕了业,毕业就意味着失业。说实话,她家的光景确实不好过,她妈内退了,拿一半基本工资过日子,她爸在她生下了的时候早就没了,一家两口一时间都呆在家里,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看着都烦。
有一天在三里屯的酒吧里,当夏洛唱完了那首正流行的《蓝莲花》后,她在喧嚣嘈杂的酒吧门口对我喊着:大春,要不,我们可以试试在一起生活。
我当时就吓懵了,我知道,她这样说,并不是就真的想这样做,只不是为生活所迫而已。她想和我一起生活是很容易的事,可是我更需要的是渴望许久的真正的爱情,而不只是简单的肉体上的苟合。
晚风中细雨淅沥地下着,我们并肩在街头傻傻地走着,摇落满身的雨滴,任思绪在眼泪中落洒,直至到了她家的大门前,她做了个千娇百媚的回头一笑后,一扭身就进楼去了,留存在我思绪里的,只有那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
所幸的是她很快就不再来和我纠缠,她在一个业余体校找了份工作,去给有志献身祖国体育事业的孩子们当了辅导员,好歹也是一份正经的职业。
夏洛在三里屯也唱得风生水起,甚至有个团队想和他签约,正式的把他推向全国的歌迷。
我也顺应时代潮流,在我妈新买的四合院里,开了一个网吧,工商、税务、文化、公安消防等部门办手续就让我疲于应付,不得不顾我妈的反对,换了一个比较好的诺基亚手机,方便工作上的联系。平常连想想马春梅的时间都没有,梦里也累得像条狗一样,不敢去梦见女神。
我妈像印钞机一样给我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买来设备安装调试,电信局那边有熟人,很快专用的商务网络信号就开通了,生意爆好。
很多时候我都想去求那些来上通宵的大中学生们,赶紧回家洗洗睡去,你们爸妈拿钱是让你们好好学习,将来能够出人头地的。
不过,看在赚的钱越来越多的份上,我控制住了自己。
有了钱当然就得好好享受生活,张扬看我这么累,跑过来心疼的对我说,他可以帮忙承包网吧,帮我分忧解愁。
我自然就顺水推舟的买了他这个人情,谁不想好好玩玩啊,谁不玩睡就是傻子。
这一下,我又可以腾出时间来,好好的想念一下青丝飘逸的马春梅了。
马春梅却在这个时候宣布要结婚了,我妈收到请帖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
斩不断理还乱,借情消愁愁难断,我只好把一腔热血和所有的激情都藏到梦里去。在那里,马春梅会随着我的意念随风舞动。
我不会去参加那个婚礼,更不想知道新郎是何许人也,爱谁谁。她结她的,爱谁谁,我借故跟我妈说南方有个同学让我去玩,就简单地整理了行装,出去旅行,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