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罗江,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午后,烈日高照,从蜿蜒崎岖的山路上,缓缓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青年名为何长生,五官端正,留着精神的小平头,一身天蓝色衬衣和西裤,衬衣口袋里放着一个手机,耳朵里戴着耳机。
诡异的是,他这么一副都市白领的打扮,左肩还挎着一个双肩包,右肩上却扛着一把锄头,显得极不协调。
何长生沿着山道前行,一边听着手机,一边左顾右盼,浏览着沿途的景色,时不时地停下来远眺远处的山峰,眼中带着缅怀追忆之色。
他的目的地是一个名为杉树坡的地方。
那里是何家祖坟所在地,远离公路,比较偏僻,距离何家的老屋也比较远,之所以成为何家历代先祖的长眠之地,据说是那里风水比较好,从高祖开始就葬在了那里,之后所有的老人故去都会葬到那里。
何长生要去那里不是为了祭祖,因为现在不是清明节,也不是过年,他去那里是听说祖坟出事了。
这事儿不小。
三叔给何长生的父亲何建国打电话,说是高祖的坟塌了,让何建国赶紧去一趟。
祖坟塌了可是大事,要是平时,何建国恐怕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偏偏此时他病了,病得很重,在医院输液。
这么酷热的天气,何长生的母亲可不敢让何建国这么一个重病号去山里。
于是,不到国庆节就提前回家的何长生就被抓了壮丁,不得不赶往高祖坟前探查一下。
拐过一道弯,上了一道山梁,何长生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山坳,正是杉树坡。
经过几十年的封山育林,这山里的草木已经密集到了惊人的地步,将以前能够挑一担柴都能横着过的山路几乎完全封锁,变成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在齐膝深的草丛里蜿蜒,曲曲折折,仅能容一人通过,显得很是荒凉。
很显然,因为这里远离国道,除了何家人,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里,使得通往山坳里的路都快看不到了。
何长生放下锄头,小心地用锄头分开拥挤在小路两侧的茅草,同时也是打草惊蛇,防止有蛇从两侧窜出来。
艰难地转过了两道弯,何长生终于看到了山坳的底部,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十来米外,一座坟头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戴着一顶草帽,正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的挖着土,已经满脸的汗珠。
“三叔,天气这么热,先歇会吧!”
听到何长生的喊声,老头停下手中的锄头,直起腰来,抹了把汗,露出诧异之色。
“长生,你怎么来了?”
“三叔,我爸生病住院了来不了,正好我回来了,就让我过来看看。”
说着话,何长生小心地分开草丛,一步步走了下去。
远远地,他就看到坟前有着一个大坑,周围堆起来一堆堆新土,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舒服,埋怨了一句。
“三叔,祖坟出了问题想要整好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您今年都五十好几了,已经不年轻了,干活怎么还是这么着急,要是累出个毛病那不是得不偿失?”
老头呵呵一笑,将锄头搁到一边,缓步走到一边的树荫下坐下,取过一边的毛巾擦汗,不以为意的道:“没事,我干得不算快,不会累着的,倒是你,还没到放假时间就回来了,你公司老板能答应?”
“三叔,这不是快到国庆节了嘛,公司的业务不忙,我就提前几天回来了,上午刚到家就听我爸说家里的祖坟出事了,你这里需要人手帮忙,正好我爸病了过不来,就把我派过来了。”
“什么祖坟出事了,没有的事,一件小事而已,可别乱说,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王长生绕过一丛荆棘,到了墓碑前,放下肩上的锄头,又卸下背包放在一边的箩筐上。
在坟前打量了一圈,他发现墓门已经坍塌,在坟头一侧已经挖开一个将近一米五深的坑,坑里露出石棺的一角,不满地说:“三叔,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什么情况一眼就看清楚了,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要是小事还能把棺材挖出来?这不成了打扰老祖宗安眠吗?”
没听到三叔的回应,何长生继续说道:“是你亲口告诉我爸说高祖的坟塌了,事情比较严重,我是代表我爸来查看情况的,可是接受了特派任务的,要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回去,我怎么跟我爸交代?”
缓了缓语气,他又道:“看这个情况,还真挺严重的,这坟不但塌陷了下去,还好像是被人搞破坏了一样。到底是什么情况,您就实实在在的告诉我,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又不是外人。”
说完,他爬上坟头,仔细查看情况。
身后传来三叔的叹息声。
“长生,本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的,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