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熠眯了眯眼,聚了一丝鬼息查探这身体上的引魂痕迹。
是了,原来的南恪阴差阳错以怨引魂之时,竟还真能分一魄出去守着溯忆,倒是个心力坚定的少年。
引魂不全,代表着旧体有未完的心愿。
否则,依这引魂之术所带来的强大怨冲,足以让一个新生的魂魄在凝成鬼之前,就受不了多一刻随增一分的裂魂之苦从而魂灭。
不过让沉熠更感兴趣的是,那一部分被未融合的溯忆,倒底对他有着多大的价值,能够让原来的南恪在新魂旧体融合之时共情了沉熠的记忆之后,让旧体之魂不惜承受裂魂之苦也要用之来达成心愿。
沉熠……或者该说,是南恪,抬头看了看还在对着九黎族众人,想到了一个可能与之有关的异术——蛊毒。
果然,南恪再次查看方才看过的关于捉爬虫的记忆,就只剩下捉住爬虫前一刻的画面了。
看来这旧主,倒也真的警惕,一丝一毫提示也不让多流。
另一边,那祭巫的声音和舞动的身影已经渐渐弱了下来,开始神神秘秘地跟九黎族众人低声说着什么。
南恪心里轻嗤,袖子往身旁的河面挥了一挥,顺势闭着眼睛又躺了下来,等待众人的下一波动作。
不一会儿,便有着悉悉索索的动静往这边来了。
祭巫拿着扇子站在河边高地的石头上,看着戴着银饰的九黎族人七手八脚地把戴着银饰的南恪连带着装饰着彩羽的祭筏往河中央推去,脸上露出了居高临下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