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河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指尖刚要划破，手机突然震动——是情报部门发来的消息：“云城地下管网监控显示，三小时前有可疑车辆进入。”
他盯着屏幕上的红点，又看向小云面前的金属板。
窗外的暮色漫进来，把金属板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金属板突然发出蜂鸣声，蓝光顺着数据线窜进入电脑屏幕。
只见原本的扫描界面被一团黑雾覆盖，黑雾中漂浮着半张扭曲的脸，眼眶处泛着血点般的红光。
“灵界……不是你们能染指的地方。”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带着浓重的异国腔调，“封印将破，血月……”
“入侵系统！”
防火墙的绿色进度条疯狂闪烁，黑雾却如活物般蔓延向主板接口。
林星河的神识如剑般刺向屏幕，却被那团黑雾黏住，传来腐臭的腥气——这是用活人魂魄祭炼的邪术。
黑雾发出尖啸，被光网逼回屏幕角落，最后化为一串乱码消散。
金属板“咔”地裂开细纹，掉出半枚锈迹斑斑的徽章，上面刻着歪扭的外文。
“是意识碎片。”白无涯推了推眼镜，调出录音频谱，“脑波频率和中国修士完全不同，应该是外国修士的残魂。”他翻开玄霄给的残卷，手指停在“域外邪修”那页，“万年前灵界通道崩溃时，有邪修逃去海外，难道……”
林星河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是直播后台的提醒——原定的修炼直播已延迟半小时。
他盯着屏幕上乱码残留的“灵界”二字，突然抓起手机：“开直播。”
“现在？”小云擦了擦额头的汗，“弹幕肯定炸锅了。”
“炸锅了才好。”林星河扯了扯领口，镜头亮起的瞬间换上惯常的淡笑，“各位，今天不练气，说点更刺激的。”他调出监控录像，黑雾残魂的影像投在身后白板上，“这是三小时前我们解析神秘金属板时的实拍，灵界、血祭、通道……这些不是小说，是正在发生的事。”
弹幕瞬间刷屏：“假的吧？”“特效公司该加钱了”“星河哥你飘了？”但很快被新评论覆盖——有网友贴出郊区拍到的修士斗法视频，有宝妈说孩子突然能看见“会飞的光”。
林星河盯着滚动的弹幕，突然顿住：ID为“影子007”的用户正疯狂刷屏，每条都是“小心你的身边人”，速度快得像程序操控。
“这位‘影子007’，”林星河敲了敲镜头，“有话直说。”弹幕突然卡了三秒，“影子007”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是林星河和玄霄在茶馆的背影。
会议室的温度骤降。
林星河的指甲掐进掌心，喉间泛起苦意。
白无涯凑过来看手机，金丝眼镜蒙上一层白雾：“这照片……是三天前拍的，当时只有我们四人在场。”
直播提示音突然炸响，林星河的私人频道弹出苏破云的消息。
他点开源码，刺耳的电流声中混着打斗声，苏破云的声音带着血沫：“星河！B3层遇袭……对方用的是太初诀！”
“太初诀？”林星河的声音发颤——那是玄霄传给他们的入门功法。
“破妄指！”苏破云闷哼一声，“和前辈教的招式……一模一样！”通讯声突然中断，最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某种法器碎裂。
林星河猛地站起，椅子摔倒在地。
小云扑过去捡手机，屏幕上只剩未完成的定位：云城地下管网B3区。
白无涯的手指在古籍上快速翻页，停在“太初诀·破妄指”那章，抬头时脸色惨白：“这招的手印……只有玄霄前辈教过我们。”
铁血张狂捏碎了烟盒：“那老东西不会……”
“不可能。”林星河打断他，声音却发虚。
他摸出玄霄给的青玉简，神识探入时突然刺痛——原本清晰的功法路线，此刻竟有几处模糊的断章。
窗外的晚风掀起窗帘，吹得玄霄的画像轻轻晃动。
那是他们根据描述画的：白须白发，衣袂飘举，眼神温和如长辈。
此刻画像的影子投在金属板上，与板上刚浮现的纹路重叠——竟和苏破云描述的袭击者法诀轨迹分毫不差。
林星河的手机再次震动，是苏破云发来的影像资料。
加载条缓缓移动，画面里出现一道青影，指尖凝着银色光刃，正是玄霄最擅长的“破妄指”。
加载到99%时，画面突然黑屏，弹出一行血字：“你所信之人，皆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