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河的手机在掌心震得发麻,第二波影像资料推送提示音几乎是紧咬着前一条黑屏的尾音响起。
他喉结滚动两下,拇指悬在屏幕上足有三秒,才缓缓按了下去。
加载条这次走得极慢,像被谁掐着脖子的蜗牛。
林星河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余光瞥见白无涯攥着古籍的指节泛白,铁血张狂的烟头烧到了指尖都没察觉,火星子落在战术靴上,烫得他猛地一缩脚——这动静倒让林星河想起什么,突然出声:“小云,把直播切到纯音频模式。”
“啊?哦!”扎着马尾的姑娘手忙脚乱操作平板,直播间的画面瞬间变成一片漆黑,只有弹幕还在疯狂刷屏。
林星河盯着逐渐清晰的视频画面,喉间泛起铁锈味——青影抬手的刹那,他连对方袖口的云纹都看清了。
那道银色雷光从指缝窜出时,林星河差点把手机捏碎。
是九霄引雷诀。
莫云教他们御雷术时,就是这样的起手式。
当时老人坐在竹椅上,指尖跃动的雷光像活物,说这招要“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林星河记得自己学得慢,玄霄就笑着敲他额头:“小木头,雷是直脾气,你越怕它,它越要炸你。”
此刻视频里的雷光却带着刺目的紫斑,劈在金属管道上时,竟腾起一股股焦黑的雾气。
林星河的后槽牙咬得生疼,手机屏幕在掌心烙出一片红印。
他听见白无涯倒抽冷气的声音,铁血张狂的烟盒“咔”地断成两截:“这、这雷……不对劲。”
“哥,”小云突然拽他衣角,“老铁叔他们在门外。”
铁门被敲得咚咚响,老铁三的大嗓门隔着门板撞进来:“小林主播!我们老三家的商量好了,要跟你一块去B3层!”
林星河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进裤袋。
他转身时,看见老铁三媳妇抱着十岁的小儿子,老铁大的闺女攥着根烧火棍(说是用桃木削的,沾了符水),老铁二的儿子脖子上挂着串铜铃——那是他们昨天在老宅翻出来的“祖传法器”,说是能镇邪。
“叔,你们修为才到炼气三层。”林星河按住老铁三的肩膀,触感粗糙得像摸在老树皮上,“B3层现在情况不明,外围巡逻更需要人。”
老铁三梗着脖子:“我家那口子能熬十锅醒神汤,俩娃子耳尖,半夜连老鼠放屁都听得见!”他媳妇立刻点头,小儿子在她怀里举着个玻璃罐:“叔叔,我有驱蚊虫的艾草!”
林星河喉头发热。
他弯腰揉了揉小娃的脑袋,从战术背包里摸出三枚青玉符:“这是聚气符,贴在衣领里,遇到危险就捏碎。外围巡逻范围划在东三到西五区,每半小时用对讲机报一次位置。”
老铁三接过符时,掌心的老茧蹭得符纸沙沙响:“中!我们老三家的,给你把后路守得铁桶似的!”
等这一家子背着竹篓、攥着桃木棍鱼贯出门,林星河才发现后颈全是冷汗。
他转身要去拿战术刀,余光却扫到窗边的阴影晃了晃——莫云就站在那里,白发被穿堂风掀起几缕,腰间的玉牌泛着温润的光。
“前辈!”白无涯差点把古籍掉在地上。
玄霄的目光先落在林星河裤袋里鼓起的手机上,又扫过满地的碎烟盒、翻倒的椅子,最后停在墙上晃动的画像上。
他叹了口气,声音像秋夜的月光:“那是我二弟子墨寒。”
林星河的手指在战术刀把上收紧。
他记得莫云说过,自己云游四方,只收过三个弟子,如今都在海外游历。
此刻老人眼角的皱纹里泛着倦意:“他三年前私自修炼禁术,我废了他的修为逐出师门。”莫云抬手,掌心浮起半本泛黄的古籍,封皮上“九霄秘录”四个篆字被雷光纹包裹着,“这是我当年从雷泽里寻到的残卷,本想等你们结丹后再传。”
林星河没接。
他盯着玄霄的眼睛——那双眼睛从前总像浸在温泉里,此刻却浮着层化不开的雾。
“前辈,苏兄弟现在生死未卜。”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墨寒为什么会出现在云城地下?为什么会用太初诀?”
莫云把秘录轻轻放在桌上。
玉牌相撞的清响里,他说:“因为有人在帮他。”老人转身走向门口,衣袂带起的风掀起秘录的书页,林星河瞥见其中一页画着个复杂的阵图,阵眼处的符号竟和他在金属板上见过的法诀轨迹有几分相似,“去救你朋友吧,星河。”莫云在门边停住脚,“秘录里的东西,让小云看看。她的灵识,比你们都细。”
林星河盯着桌上的秘录。
月光从窗外淌进来,在残卷上镀了层银边。
他摸出手机,苏破云的定位还停在B3区中央。
白无涯已经把战术背包甩在肩上,铁血张狂检查着手里的玄铁短棍,小 -->>